“隊長,我們隊長呢,姜隊上。”守望團這邊也起鬨。

三分鐘後,楮沙白活動手腕上場:“到此為止了。”

又過了兩分鐘,正副隊長接連慘敗。換上最壯實的鄭隗,才勉強拿下一城。

失了面子的楮沙白怒道:“小姜,衣服掀起來,露一下腹肌,我們不是沒有力氣好嗎,小瘋子你那個勁反人類。”

科小豐拾起一根臺球杆,單腿曲起九十度,手握球杆兩端架在腿上,猛地往下一掰,實木杆“刺啦”一聲,斷成兩截:“楮哥,講句老實話,腹肌誰都有,要比胸肌嗎?”

丁一雙“噗嗤”笑了出來。

惱羞成怒的楮副隊,回去在每日訓練表添上了倆小時健身時間。

萬萬沒想到,立規矩的第二天,隊長帶頭逃訓。

“帶小朱姐去吃冰淇淋了。”丁一雙搖著腿,“冰淇淋和棒冰是一個東西嗎?”

冰淇淋著實是個新鮮玩意,宣義今年夏天才在城北開了一家冰淇淋店,店名也起得很洋氣,叫伊麗莎白,燈箱上全是花體英文。

入秋的天忽熱忽冷,冰淇淋店的生意往淡季走,更把顧客當上帝。

朱定錦挑了半天,在橙子味和草莓味間搖擺不定,姜逐掏出皮夾付錢:“錢夠的,都要吧?”

“吃不下。”

“吃不下給我。”

朱定錦一手端一碗,走到窗邊的兩人桌坐下,老闆一邊洗杯子一邊目不轉睛看六寸老電視機,上面正在重播昨天tvg的現場。

朱定錦咬著勺子瞄電視,姜逐伸手擋她視線:“你別看。”

“都沒蹲過你現場。”朱定錦摘掉他口罩,餵了他一口冰淇淋。

姜逐雙臂交疊在桌上,下巴墊在手臂上,等舌頭上的冰坨漸漸化了,輕輕問:“明年應該有一場演唱會,你來不來?”

“沒錢買票。”

“給你留。最前排的。”

又被喂一口。

六寸電視螢幕被裡面雪白的閃光燈吞沒,人影閃爍,漸漸模糊。

瓜分完兩碗冰淇淋,姜逐戴上口罩,與渾然不覺的老闆道別,隨朱定錦去了超市。

朱定錦將清單給他,兵分兩路去購置用品。

她挑了些護手霜,拎著籃子左顧右盼,見姜逐提著單子上的清潔用品,在“宴賓客”的專櫃前停留了好一會。

“宴賓客”是白酒的牌子,鋁盒包裝,很上得了臺面,與名字相稱,這種酒的用武之地就是各類飯局,不適合私自小酌。

朱定錦覺得奇怪:“你買酒?做什麼?”

姜逐掩飾地轉身:“沒有,就看看。”

朱定錦狐疑地瞅他。

姜逐抿著嘴眼神飄移好一會。

“我老家地方偏,不怎麼認外面的證,還是循著老一套,辦過酒席,就是成了。”

“酒席要提前幾個月準備……”

“你今年過年……跟我回去嗎?”

這段話又隱晦又顛三倒四,像隱藏在棉花團裡的一根蛛絲,欲綻不綻。

但有什麼亮光在朱定錦腦海裡一閃而過。

她脫口而出猜想。

“你剛才那個,是求婚吧?”

姜逐條件反射道:“不是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