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讓我看電視。”

“別想。”魏璠一把奪過遙控器,接著翻舊賬,“還有沙培縣的事,對,你去那裡做什麼,下鄉支教啊?”

“沒有……”

“我是不是還得給你立個‘桃李天下’的牌坊,掛脖子上去行俠仗義。”

“你說的是匾額,牌坊掛不到脖子上。”

“學會頂嘴了還!”

魏璠抓起毛巾高高揚起,眼看就要抽到趙伏波背上,沒落上去,勢頭就軟了,到底是“舉得高,放得輕”,刀子嘴豆腐心,不捨得打。

“璠姐姐。”趙伏波一動不動坐著,拖長了鼻音,“作業寫完了,我要看電視。”

這種故意做作的小孩子奶音,魏璠簡直無力抵抗,趙伏波似乎也為自己發出這樣的聲音感到荒唐,在一旁笑得無奈又小人得志,賊可惡。

只要她願意,整個世界的鳥語花香都能在她眼中綻放開。

魏璠整顆心酥爛,瞅她半天,認命坐到她旁邊,摁住遙控器問她:“哪個臺?”

趙伏波找了個放鬆的姿勢靠在椅背上,指使:“直播tvg的臺。”

頒獎前是例行三小時現場演出時間,鏡頭偶爾會轉到觀眾席,燈光與投影掃來掃去,總經理趙訪風一身雪白襯裡寶藍色西裝,心不在焉地坐在醒目位置。

趙伏波止不住發笑:“小家夥像模像樣的。”

魏璠關心的是另外的事:“你定了她做繼承人?”

“不然呢?”趙伏波反問,“我養來解悶的嗎?”

“聽說你是在談朋友……挺驚訝的,不過要是能改善你的狀態,值得一試。”魏璠憂心忡忡,“以後有沒有想過孩子的問題?”

趙伏波一哂:“可能性太低了。”

“怎麼?”

“懶得從頭養起。”

“真有了呢?”

“現成的不用,把心思寄託在一個至今沒影的胚胎上,是安全措施不到位,還是我有病?”趙伏波勾起嘴角,冷淡道,“真有?自生自滅吧。”

盛典演出一直從下午三點進行到六七點,魏璠叫生活助理送來雙人餐盒,就要關電視:“去洗手,養成好習慣,吃完再看。”

趙伏波:“……”

趙伏波平靜說:“璠姐,我戒煙一個月,換遙控器。”

魏璠討價還價:“兩個月。”

“行,半年。”趙伏波直接堵死,掌心朝上,抬起四根手指,招了招。

遙控器到手,轉手被拋投到垃圾桶裡。

頒獎很快開始,一些小獎項熱場後,開始進行到年度獎環節。

《為我向夜》取得去年最佳單曲,今年不在提名行列,但這個獎項仍沒逃脫守望團的手心,另一首主打曲《五千年》提名並獲獎。

隊長姜逐也藉此斬獲最佳作曲人獎項。

魏璠給她盛湯的間隙望了一眼,致辭結束,主持人開始播報下一輪的年度最佳專輯提名,大螢幕依次轉過各類v畫面,音響傳出相應的主打曲副歌部分。

有守望與麥芒的兩張重量級唱片競爭,懷鈞這邊隱隱出現分歧聲,原紀那方蹲守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