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錦站在那裡不話,嶽郡王眯著眼看她:“你可知道沖撞了王爺是什麼後果?”

李沅錦低頭回話:“民女該行的禮一個不少,成郡王這句話是從何由來的?”

嶽郡王笑了:“這裡就我、馮姐,還有你在場,我你沖撞了我,你有得狡辯嗎?”

看來在這王爺心裡,馮寶珍身邊的丫鬟,他自己身邊的下人都不算是人,李沅錦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要感謝一下嶽郡王好歹把她當個人看?

“民女無愧於心,就是到皇上面前也是一樣的法。”橫豎不是求饒這些人就能夠放她一馬的,沒必要再伏低做,禮數不錯就是了。

李沅錦這淡定的模樣讓嶽郡王很是惱火,他看中了馮寶珍,想要在馮寶珍面前展露一下王爺的風姿,可這李沅錦偏生不配合。

“大膽!就你這語氣跟本話就是大不敬,來人!把她給我拖下去掌嘴!”

李沅錦琢磨了一下,轉身就要開溜。先找到顧弘揚再,雖然面前這人看樣地位也不低,但是顧弘揚好歹是最得寵的王爺,應該能護住她。

結果低著頭準備跑,立馬肩頭就被人按住了,一雙錦緞鞋出現在眼前。

李沅錦心裡哀嘆一聲,順勢矮身下去了:“民女見過——”

禮行到這兒卡了殼,還不知道面前人的身份呢,連忙抬起頭來看。這麼一看,立馬呆住了。

眼前的人,不就是穆梓桐嗎?

這倒不是第一次遇見他了,不過先前都是隔得老遠,或者只聽聲音不見人,猛然見到人豎在自己面前,還有點兒恍惚。

穆梓桐伸手扶住了她的肩頭,把她往自己身後帶,回身對嶽郡王跟馮寶珍打了個招呼。

“郡王好興致,皇上在前頭宣旨,郡王倒來躲懶了。”穆梓桐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

李沅錦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微微側身看向穆梓桐的表情,嘴角是微彎沒錯,但是眼底分明是一片波瀾不驚的樣。

裝模作樣啊!

嶽郡王看到顧弘揚,頓時有些訕訕的:“狀元郎怎麼也在這兒閑逛呢?今兒可是你的大日!”還不快滾去參加你的大日!

嶽郡王跟穆梓桐不對付,當初穆梓桐能夠進出禦書房的時候他就是帶頭反對的一個。

開什麼玩笑!連他都沒有進過,這穆梓桐哪裡來的一個臭書生,怎麼就能夠入了皇上的眼!

可是皇帝一句:“他進不得,難道是你跟你爹就進得的嗎?”

嶽郡王頓時就是滿臉尷尬,當著朝堂上上百人不出話來。

他爹是他的軟肋,年輕的時候不懂事,想過篡位,結果兵力不如別人,腦也不如別人,輸了個一敗塗地。

好在皇帝仁慈,沒有把他賜死,就是削了爵位,放到遠處養老去了。

於是嶽郡王繼承的爵位也就從親王變成了郡王。他是正經的皇親國戚,偏偏卻只能跟有擁護之功,或者一些世襲到五代的老王爵一樣做個郡王,實在是太丟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