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穆梓桐跟她毫無感情瓜葛,但是他們之間不用說任何話語,都是永遠可以信任的朋友。

是知己,是至交。

至於顧弘揚,這跟早晚無關,她選擇他不是因為他出現的早或者晚,而是因為他就是他。

他是這樣的顧弘揚,所以才會跟這樣的李沅錦在一起。

或許是感覺到這個才十八九歲的半大少年,前世不過是剛從高中畢業,進入到斑斕多彩的大學生涯的年紀,會有迷惑是應該的。

但是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李沅錦今天倒是說的有些多:“你跟顧弘揚是完全不一樣的人,他是外表可以瘋瘋鬧鬧,但是大事上從來沒有出過差錯。但你是外表穩重,內心卻像個小孩,渴望關注、也格外留心別人所擁有的。其實你想過嗎?你擁有的,已經比這個世界上幾乎是全部的人擁有的都多。”

李沅錦循循善誘,皇上似乎也聽進去了,可是在說到顧弘揚大事上未出過差錯時,皇上突然冷嗤一聲:“那這一次呢?這一次他做的是對的嗎?”

李沅錦瞬間卡殼,是,連她都不知道顧弘揚這一次為什麼會發動戰爭。

他們都是戰場上下來的,更加知道戰爭的殘酷。

李沅錦頓了頓說:“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皇上站起來,表情依然冷漠,微彎的嘴角並不像是笑容,更像是詛咒:“所以,還是在於你,他做了錯的事,你依然會覺得他是對的人。而我,做了一百件對的事,你依然不會看到我。”

李沅錦皺眉,想說不是,但是皇上已然大步往外走去了。

………………

張太醫畏畏縮縮地站在門外,等候著皇上的召見。

有一陣子皇上沒有見他了,不是說明那次李貴人落紅見效了嗎?怎麼皇上這又冷不丁叫他過來呢?

張太醫只覺得自從開始接觸李沅錦開始,他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穩日子,整日裡都提心吊膽的。

等了半天,外面的日頭大,張太醫覺得自己就要曬暈過去的時候,裡面終於宣見了。

張太醫進去之後就跪在冰涼的地面上,皇上都沒有喊他起來,就開門見山地說:“朕讓你辦的事情,你辦的如何了?”

張太醫一個哆嗦:“皇上,上次李貴人落紅之後,原本有滑胎之兆的,只是後來皇上又找了魏太醫過去瞧,微臣怕、怕其中的不妥讓人發現,所以便沒有做什麼。”

皇上陰冷冷地道:“張太醫,你知道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朕要看到那個孩子落地!”

張太醫只恨剛才沒有多曬會兒太陽,這才剛進殿來說了兩句話,就感覺身上寒氣一陣陣的,幾乎激的他快跪不住了。

“皇上,可是魏太醫……”

“魏太醫那邊你不用管!”

皇上斬釘截鐵地打斷張太醫的話,張太醫只能低頭應聲。

看著張太醫畏縮離開的背影,皇上的眼睛微眯,閃過危險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