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錦威脅他:“你若是不同意,我跟孩子便活不好。”每日鬱結,對孩子的發育是最不好的。

顧弘揚清醒時刻不過一兩個時辰,又沉沉睡去了。

穆梓桐說了,打鐵趁熱,就是這個時候,趁顧弘揚能走,又沒有力氣反抗的時候送他出去,不然以後等他有力氣了,想必是一定不肯一個人出去的。

皇上還在興奮地說著童年趣事,李沅錦心不在焉地聽著,直到耳邊突然響起來一聲斥責:“大膽!”

李沅錦才恍如突然醒來一般抬頭看到面前的太後。

太後已經不知道如何表達此刻她心中的憤怒了,她看向皇上的目光,又憤怒又背痛:“皇帝!你今日在朝上還答應朝臣們回來想今年蝗災的政策,此刻便在這裡閑玩?”

太後的目光中的失望赤裸裸,連李沅錦都能看出來,皇上更是能看出來太後是在說,你這個皇帝太差勁了,簡直不如先皇一半!

不過到底皇上是她的兒子,太後只不過略微說了一句便過去了,但是面對李沅錦,太後可沒那麼客氣了。

這個妖女!她跟趙成均一樣是妖孽!異端!

若不除去,遲早是禍事!

當年顧弘揚的娘親,那個妖女,也是在成婚後被先太上皇見到,便讓先太上皇多了那麼一起子風流韻事,一直到數十年後,到現在還在給後人添麻煩。

繼位大典上若不是因為趙成均逼宮的事,如果有人拿顧弘揚的血脈說事,而又沒有當場滴血驗親的話,恐怕此刻天胤朝裡傳說的笑話就是這一遭了。

這個女子!沒有訂親,沒有三媒六聘,就這麼無媒茍合了!

太後越看李沅錦越不順眼,連一刻鐘都等不得:“來人啊!李氏婦德有虧,心有異想,魅惑皇上,來人!給我拖下去斬了!”

“母後!”皇上立刻出言阻止。

李沅錦不敢相信,就這麼跟皇上散了個步,太後就要砍她腦袋:“敢問太後,民女犯了什麼事?”

要殺要剮自然是你們說了算,但是沒有個道理的話,我不服!

李沅錦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或許是因為太後對顧弘揚的不公平,一直就有一口氣沒有出。

“你還敢自稱民女!都懷有身孕了,還敢冒認?”太後氣急,專攻女子品德。

李沅錦冷傲:“民女不過是我的謙稱,顧弘揚如今已經沒了官職,我不是臣妾,也不是臣婦,便只能自稱民女,太後對此可是有什麼意見?”

太後怒道:“我說你不知禮,你還敢狡辯?”

李沅錦絲毫不怕:“太後此言差矣,我對太後沒有半點兒不尊,但是太後要殺我,總要給我個理由吧?如果是我做錯了,我認錯,但是我沒做錯,愣是把黑鍋往我背上甩……以前顧弘揚能忍,我可不能!”

李沅錦心中懷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她甚至想,這裡鬧的越大才越好,這樣大家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到這邊,那穆梓桐跟顧弘揚那邊也就更順利。

太後沒先到李沅錦竟然這麼膽大,憤怒讓她臉色鮮紅如同滴血:“你就不怕我治你一個大不敬嗎?”

李沅錦看著太後,冷冷說道:“你就不怕我是天選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