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錦腦袋一歪,脫口而出:“記得吃。”

這話不假,自打顧弘揚把李沅錦帶回來之後,李沅錦竟然真的只記得吃了,還有做好吃的。

她現在只認兩個人,一個是刑嬸,一個是顧弘揚。

顧弘揚要出兵操練的時候,就把李沅錦帶到刑嬸那裡,讓刑嬸看顧著,廚房裡任由她造。李沅錦話也不多,就跟著刑嬸做吃的。

刑嬸做飯也不賴,但是但凡做好的東西給李沅錦嘗嘗,她總是會自己捧著碗沉思,不多會兒就在廚房裡轉悠找東西,再做一份,往往要比刑嬸做的好吃很多。

當然,也有失誤的時候,比如李沅錦有時忘了鹽跟糖的位置,順手一撒。操練完沖進來捧著紅豆沙糖水咕咚一口,頓時臉色突變,五官都皺成一團。

太他媽鹹了啊!

可是這會兒罪魁禍首還一臉茫然跟無辜地看著他:“顧將軍,好喝嗎?”

李沅錦對顧弘揚叫什麼是沒概念的,刑嬸這麼叫顧弘揚,李沅錦也就跟著她叫。

顧弘揚苦著臉,捧著手裡的紅豆沙“糖水”苦笑不得:“還、還行吧……”

李沅錦聽完卻是很高興,轉頭拿了個大勺來,給顧弘揚的碗裡再加了滿滿一大勺。

“哎哎哎!”顧弘揚躲避不及,被李沅錦在碗裡加了一大勺,看見好不容易嚥下去才少了一口的紅豆沙又滿了起來,顧弘揚淚流滿面,心裡給自己加幾個大字“自作自受”。

好在李沅錦到底還是不傻,看到顧弘揚表情怪異,自己湊過去嘗了一口,頓時也蒙了:“怎麼是鹹的?”

顧弘揚再一次避之不及,讓李沅錦就著他的手裡的碗喝了一口紅豆沙糖水,發起蒙來比李沅錦還厲害,沒人看得到的耳後,突然騰起來一片紅色。

李沅錦有些失望地想要伸手拿過顧弘揚的手裡的碗:“不好喝,這個,你給我。”

顧弘揚這一次倒是穩穩地端著“糖水”避開了李沅錦的手,表情略有些不自然地:“沒、沒不好喝啊。”

“是、鹹、的。”李沅錦看著顧弘揚,認真地。

顧弘揚扭扭捏捏地躲過:“沒關系啊,我喜歡喝……鹹、的糖水。”反正就是捧著手裡的碗不撒手。

李沅錦不解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啊。”

刑嬸在旁邊看著,心裡也是想,李沅錦這個啊恐怕是在,這顧將軍莫不是個傻吧!

可惜顧將軍還真就是個傻,明明是齁鹹齁鹹的紅豆沙,還吃的跟蜜糖似的,一臉傻兮兮的甜蜜微笑。

連李沅錦都有些不明白,遞給刑嬸一個疑惑的眼神,刑嬸能啥,當然是笑而不語。

不過除了這偶爾會有失手之外,李沅錦做的東西到底都是水準線上的。

她現在也不認識別人,什麼朱大帥,什麼孟將軍,什麼老大夫,她都不放在眼裡。反正她也不認識。

每天就是做了好吃的送給顧弘揚,做完之後就在廚房的板凳上坐著,撐著下巴盯著面前桌上的吃食,就等顧弘揚一回來就給他吃。

顧弘揚也很配合,不光是出兵還是操練,每天一回營地,第一件事不是回帳篷,而是先到廚房,領走他的啞巴。

李沅錦捧著食盒,亦步亦趨地跟在顧弘揚身邊,一路上有不少人都朝她打探:“李姑娘,今天又做什麼好吃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