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錦方方地:“我不是哪家的姐,我是今天來後廚幫忙的。”

來福先是一愣,很快就站起來:“我去!我還當你是哪家的大姐吶!原來只不過是一個幫工!那你牛什麼牛!”

“我呸!還敢打我們家二爺!你等著!看我不叫人來教訓教訓你!”

來福突然變臉,李沅錦有點兒措手不及,等反應過來,冷笑:“好啊,那你就叫人來啊,我看看別人怎麼!”

原來連府的下人沒有例外,各個都這麼無恥啊。

來福轉悠來轉悠去,既拖不動爛醉如泥哭哭啼啼的連二爺,又不敢丟下連二爺跟李沅錦自己去找人,怕李沅錦跑了,急的來回打轉。

時不時還拿眼珠瞪李沅錦,李沅錦估摸了一下時間,這會兒拿賞銀肯定是沒戲了,早就過時不候了,幹脆就抱起胳膊坐在廊下:“別著急,你慢慢等,我不跑。”

來福生氣,但是又拿李沅錦沒辦法,只能使勁瞪著她。

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個路過的丫頭,連忙叫她過去喊人,丫頭領了命不敢不從,一路碎步跑著走了。

過不多時,李沅錦就聽到浩浩蕩蕩一群人沿著走廊過來了,當頭的就是年約四十多的連老爺跟連太太,好家夥,這兩個人都快跟一個模印出來的一樣。

高不過一米五、六,胖怕是也有一百五六了,兩個人都看著圓咕隆咚的一團,咚咚咚地走過來,半天才彎下腰去看地上的連二爺。

後面跟著的賓客們也都紛紛帶著自家的下人們站在旁邊圍觀。

來福見人來了,底氣也足了,行了禮就指著李沅錦:“就是她把二爺打成這個樣的!”

連太太一聽有人敢打他兒,還把他兒打成這樣一副慘兮兮哭哭啼啼的樣,頓時就怒了,又是好一陣艱難才站起來,指著李沅錦的鼻問:“你是哪家的?敢打我兒!”

來福不知道情況,但是連太太一眼就瞧出來李沅錦不在今天的賓客名單上,也不是順平鎮上有錢有勢的人家。

李沅錦微笑:“是,我打的。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打他呢?”

連太太怒:“你為什麼要打他!”

“他借酒裝瘋要欺負我,我當然要打他!不光今天,以後要是再讓我看到他這樣,見一次打一次!”

欺負?

哪種欺負?

在場的賓客眼神都有些不對,喝醉了酒的男人,碰上一個孤身女,是個人都知道是怎麼樣的欺負,那確實是該打!

連太太這下也啞口無言了,畢竟對於女而言,死都不是大事,唯獨涉及到“貞潔”的,才是這個時代人眼裡的大事。

但是,賓客們的眼神又轉了轉,連二爺涕泗橫流地躺在地上,衣服都沾上了灰,反倒是李沅錦清清爽爽地站在一邊,神情平靜。

這……是誰欺負了誰啊?

“他想欺負我,但是沒欺負成,還沒近身就被我一腳踹開了。連太太,我就問問你,如果有滿身酒氣的登徒沖你撲過來,你打是不打?”

連太太心裡,我當然不打啊!我這樣能打得過嗎!我轉個身的工夫別人都打完我一頓了!

但是她不能啊,只能憋屈著對李沅錦道歉:“今天這事兒是我兒不對,兩下扯平,再不提了。”

李沅錦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了,點點頭就要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