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法無相佛光照(1)(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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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瑜未敢睡覺,生怕老僧身體瘦弱,承受不住他那一掌而斃命,這可是天大殺孽。但又想起離去時老僧唸經時中氣十足,心想:“這哪裡是快死的樣子。”自我安慰下,急忙閉眼。
一夜渾渾噩噩,直到中午,外面依舊平靜如常,凌楚瑜才鬆了口氣。他是真怕那個老僧死在自己手裡,也睡不著,總覺得昨夜在藏經閣怪事連連。那老僧似乎不會武功,可他昨夜能居然將自己指力化解,分明是內功深厚才有的護體罡氣。但自己出掌做試探,實打實打中了他,老僧肋骨斷裂,口吐鮮血,但凡會點內功的都不會如此,這卻讓凌楚瑜百思不得其解。
凌楚瑜最在意的還是老僧口中說的心魔。上一次他隨楊繼業前來清涼寺,朗朗莊嚴的佛經讓他心神俱寧,而這一次,一聽到佛經就如同著了魔,心煩頭疼,極為難受。起初他以為是大病初癒,頭腦中淤血尚未乾淨,這才會頭痛欲裂,可如今聽那老僧侃侃而談,心裡竟有些疑惑。
“趙德,你說我最近有什麼改變?”凌楚瑜奔去趙德房中,將他拉了起來。
練了一夜刀的趙德困得不行,將被子一拉,煩道:“你變得越來越討厭了,別煩我睡覺。”說罷響起重重的酣鼻聲。
凌楚瑜無奈,也覺得自己可笑,問出這種問題,就離開趙德住處後,忽然想到什麼,便往大雄寶殿而去。
此時大雄寶殿只有兩名僧值,凌楚瑜朝一僧招手道:“懷德!”那小僧正打坐,忽聞聲音,起身走了過來。
“凌施主,有何吩咐?”懷德曾是照顧過凌楚瑜一段時間,那是凌楚瑜瘋瘋癲癲,可讓他吃了不少苦頭。他雖有點畏懼這個讓寺廟閉門的魔頭,但出家人一向慈悲,也不怪罪,反正有人無人,都要誦經唸佛。
凌楚瑜笑道:“在下之前多有得罪,小師傅可別記在心裡。”
懷德頗為意外,釋然道:“凌施主見外了。”凌楚瑜小聲道:“有件事想請教一下師傅,今日我去藏經閣,見到一老僧在手抄佛經,特有慈悲之相,但不知那大師法號。”
“你是說無法師伯啊。”懷德略做思忖,恍然道:“不對呀,無法師伯都是夜間才抄錄佛經,凌施主是不是看錯了。”
“他是你師伯,那在清涼寺地位豈不是很高?”如今清涼寺是“智”、“無”、“懷”、“空”四輩分,“智”字輩就智聰一人,故而輩分最高,接下來就無德、無靜,現在有多出一個無法。凌楚瑜有些忍俊不禁,這些都是什麼法號。
懷德道:“無法師伯整日待在藏經閣,深居簡出,外界人幾乎不知他名。就連本寺僧人,知道的也是寥寥可數。我也是有一次夜間雖方丈前去藏經閣,才見過一面。”
凌楚瑜調侃道:“這麼低調,跟他法號可是截然相反。”
懷德正色道:“師伯名號,乃無法無相之意。僧人修法說法,乃表象,能做到表面無法,心中無法,這才大成。”
這無法有法聽得他大感煩躁,道:“那他武功如何?”懷德搖頭道:“據說師伯入藏經閣嚴修佛法已三十餘年,小僧從未見過他老人家出過手。”
凌楚瑜沉思,心想:“三十年只抄寫佛經,精修佛法,想來武功平平。”這也就解釋了能抗他一掌而不死。對於無法這個老僧,也問不出什麼,凌楚瑜便向懷德告辭。
這“羅漢陣”才看了一半,還沒找到破解之法,若再去只怕又會遇到無法那個老僧,凌楚瑜有些躊躇,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接偷出來,強記於心,再好好研究破解之法不就成了?”他打定主意,即便是跟智聰和尚勢不兩立,也要鬥上一鬥。
如今神聖的藏經閣,就好比凌楚瑜自家後花園,來去自由。當他再次來到三樓時,那老僧似乎早就知道似的,端坐等候。
“無法大師!”凌楚瑜正色道:“都說我佛慈悲,既然無緣,貴寺為何強留於人?”
無法微露歉色,說道:“唉,我佛慈悲,不忍少俠今後被仇恨折磨,這才多番叨擾。少俠身兼道家精妙內功,越不及時救治,後果越發嚴重,老衲不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