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故人歸來何嘆息(1)(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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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瑜陰沉沉道:“原來你會武功!”他被方廷滿以奇特的手法點倒,而且此人手法奇特,認穴也十分精準,下手力道都拿捏得分毫不差,與他弱不禁風的外表截然相反
方廷滿面露得色,道:“區區伎倆,難登大雅之堂。若不是凌兄分心,在下只怕也難以得手。”
凌楚瑜怒道:“卑鄙小人,看來你是早就精心佈置好的陰謀,你到底意欲何為?”
方廷滿緩緩走了過去,將地上四人一一點倒,然後從袖裡拿出一支響箭,射入半空後,終於長舒一口氣,道:“凌兄幫了我大忙,在下定知無不言。”
他尋了一塊石頭坐下,道:“我乃朔方軍節度使李德明將軍幕僚,此番前來,是為了提親而來的。”鐵筆呸了一口,道:“你做夢,我們莊主豈會嫁給外族仇敵。”
這夏國王李繼遷多年來為了擴張地盤,襲擾宋朝西北邊境,後來多次被宋軍擊敗,這才俯首稱臣。但李繼遷並非真心歸順,這些年招兵買馬,暗通遼國,趁著宋遼戰爭步步擴張地盤,實力也越來越大。而這個李德明,便是他的兒子。
方廷滿道:“如今夏國王兵強馬壯,李德明將軍又是其長子,早晚會繼承大統,如今屈尊迎娶一個畫女,是給你們天大面子,別不識好歹。”
宣紙道:“哼,好一個夏國王,不過是個朝三暮四的無恥之徒,走狗敗類。這些年你們冒充馬賊,打劫來往商客,以充軍資,竟還有臉在這裡妄言。”
原來李繼遷為了擴充軍餉,將手伸向來往商客。鐵筆等人之前脅迫方廷滿,就是要他交出這筆從百姓身上收刮而來的錢財。
方廷滿道:“婦人之見。我夏國王文韜武略,縱橫捭闔,這只不過是韜光養晦之計策。只有你這些眼光粗淺之輩,才不知其手段厲害。難道當年張儀的連橫之策,戲耍楚國之舉,也是卑鄙嗎?”
秦惠文王時,秦國想要攻打齊國,但憂慮齊、楚兩國已經締結了合縱聯盟,於是便派張儀前往楚國遊說楚懷王,說是以商於六百里的土地作為交換,和齊國斷絕往來、解除盟約。楚懷王一聽,果真和齊國斷絕盟約。當派遣使者接收商於之地,豈料張儀卻說是割讓秦王贈予自己的六里土地,絕非之前的商於六百里。得知被戲耍的楚懷王一怒之下,發兵攻秦。卻反被秦、齊聯軍打敗,割讓兩座城池求和,這才息了兵戈。
凌楚瑜道:“張儀以連橫破合縱,靠的是詭辯之才也,絕非是你這等委屈求和之輩可比。再說了,夏國王焉能與秦王相比?”
方廷滿不以為然道:“凡成大事者,皆以結果論英雄。若當年張儀計謀不成,也成不了名士。若我今次計不成,也絕難將你們一舉制服。”
凌楚瑜道:“你手段確實高明。從一開始你就利用我,讓我跟你到此處。你故意說求畫,然後在莊院前又上演一出被轟走的戲碼,讓我深信對方是咄咄逼人。然後便是深夜,你故意被擒,也是想引誘我出手相救,待到兩敗俱傷時,你好坐收漁人之利。”
方廷滿有些意外,道:“凌兄果真聰明。當你在客棧露那一手時,我便認定你是最佳助手。這四人恨我入骨,我只需出面,他們定有所行動。果然,白天我前腳自報家門,夜裡他們後腳便自投羅網。”
四人是又氣又羞,本來是要將他抓了毒打一頓,卻不知早就踩進了對方設下的陷阱中。
凌楚瑜道:“我只是有一事不明。以李繼遷父子實力,要廣招高手不成問題,為何要挑中我一個江湖無名之輩。”
方廷滿道:“就是因為夏國王實力龐大,才不能大張旗鼓,若是讓人知道為了區區一個女子大動干戈,有失人心。而且這四人武功不一般,江湖上也少有對手,我也是尋覓多日,才遇到了你。”
眾人聽了既憤慨,又心驚,此人心計可怕,計劃縝密,自己不廢吹灰之力便達到目的,想到這裡,四人後背冷汗直流,暗暗自責,若不是自作主張,又豈會被人生擒,更嚴重的是,他們的莊主形勢危險。
此時地表震動,聲若雷鳴,似乎有大批人馬湧來。方廷滿目露喜色,道:“來了。”他朝地上的凌楚瑜道:“凌兄,還記得白天入城的人馬嗎?他們並不是馬賊,而是我的部下。我找到你後,便讓他們從另一路潛入敦煌。待這四人被擒,我發出訊號,便一舉攻下莊院。如今他們應該帶著人回來了。”
歙硯聽罷,發出冷笑,肯定道:“絕對不可能!”方廷滿以為他在故作鎮定,道:“待會人到了,你便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不一會,那隊夏國王士兵偽裝的馬賊來到月牙泉,為首翻身下馬跪拜道:“方先生,屬下遵令攻院,可院中空無一人·······”
方廷滿吃了一驚,道:“不可能,怎麼會沒人?”那人道:“屬下不敢欺瞞,抵達時裡面空空如也,屬下多番搜查,發現茶水尚溫,應是剛走不久。”
一絲不好的預感從方廷滿心頭升起,他細細回想自己的整個計劃,沒有半點破綻。但問題出在哪裡,難道是那人感到危險,提早離開。他怒視這四人,道:“怎麼回事?你們莊主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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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筆得知莊主已安全,哈哈笑道:“方廷滿,你永遠不會知道我們莊主去哪裡了。剛才是誰說自己計劃天衣無縫,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方廷滿臉頓時鐵青,上前就呼了一巴掌,道:“我勸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不然有你們好看。”
鐵筆嘴角滲出鮮血,大叫道:“休想。”
方廷滿獰笑道:“你不說是嗎?”他用異樣的眼光看向水墨和宣紙二女,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道:“既然找不到人,那我也只有將這兩位女子帶回去覆命。這二人姿色上佳,相信李德明將軍不會拒絕的。”
歙硯臉色大變,四人情同手足,豈會忍心看著兩人受辱,怒喝道:“方廷滿,有本事衝著我來,別為難她們。”方廷滿毅然道:“那你將人交出來,我自然不會為難她,不然,可休怪我不留情面。你可要想好了。”
宣紙見他面帶難色,急道:“歙硯,你若是敢出賣莊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一副軀殼皮囊,何足道哉,莊主待我們情深意重,你千萬不要忘恩負義。”
歙硯咬緊嘴唇,滲出鮮血,暗恨自己無能,上不能護主,下不能保友,枉為堂堂男子。他突然將心一橫,道:“方廷滿,你定不得好死!”
方廷滿見他們不畏生死,有些犯難。雖說二女姿色上佳,但李德明是鐵了心要人,若要他退而求其次,只怕會遷怒自己。他眼珠一轉,心生一計,狎笑道:“將軍不喜西域女子,這胡皮娘子,肥瘦正好,今晚兄弟們也累了,不如舒服一會。”說罷仔細打量宣紙那火辣身體。
宣紙雖早就有所覺悟,但此刻聽來,仍嚇得臉色慘白,眼淚直流,真想一死了之。無奈方廷滿點穴手法極為高明,身體還痠軟無力,又何來力氣咬舌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