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如雷,只見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正朝這裡而來,他們張弓搭箭,嗚嗚破空聲不絕於耳,幾名大漢中箭,受傷倒地。聞人清心痛不已,大聲喝斥道:“馮哲,你居然調動襄陽城士兵,好大的膽子,若上面追查下來,你擔待得起嗎?”

馮哲爬了起來,翻身上馬,冷聲道:“對付你們這群冥頑不靈的賊寇,就得出動這守城士兵才行。我將你們都抓回去,就是大功一件,又有誰會在意我調動軍隊之責。”

此時一名副將上前,道:“大人,末將來遲,讓大人受驚了。”馮哲剛才落馬,十分狼狽,有些氣憤,但眼下大功既成,也不追究,吩咐道:“趙將軍,速速將他們拿下,你就是大功一件。”

聞人清道:“這位將軍,你身為襄陽城副將,當領兵守城,職責重大,如今卻違背聖意,私自帶兵出城,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那趙將軍沉默不語,馮哲卻笑道:“你這逆賊,事到臨頭還挑撥離間。實話跟你說,趙將軍雖是新調來的,卻已是我的心腹,只要殺了你們,有誰會知道我調為私用?”

“大人的意思是,就連我們這些小捕快也不放過?”範舒為人正直,這軍隊調為私用,雖情有可原,但追查下來,可是死罪。況且這事從馮哲的口中說出來,有些不懷好意。

馮哲看了他一眼,輕笑道:“若範捕頭能替我保密,我自然保證你們的安全。你的才能我很是欣賞,想與你結交。我抓人,你獲名,大家各取所需,兩全其美不是更好。”

朱越一聽,這倒也是一個辦法,他們只是區區捕快,奉命捉拿大盜,至於上面怎麼做,他們不能干預。但範舒卻不領情,道:“大人,你竟為了一夥山賊大動干戈,只怕不是為了為民除害這麼簡單吧。”

馮哲雙眼閃過殺氣,提高嗓音冷聲道:“範捕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萬別自找麻煩,引火燒身啊。”言語有威脅的意思。但範舒卻道:“大人,卑職有個壞毛病,從來不糊塗,也不能裝糊塗。這些人我要帶回去親自審問,也好給寇準大人一個交代。”

大理寺掌管刑獄案件審理,位九卿之列,又在皇帝身側,地位絕非一個知州能比。馮哲臉上終於收起笑容,道:“範捕頭這是拿寇大人壓我?”範舒搖頭道:“卑職不敢,只是怕有負大人所託。這賊首既已抓獲,馮大人勞苦功高,這功勞全部歸您是理所當然,但犯人我們必須帶走。”

兩方爭執不下,場面頓時劍拔弩張。崔元懼怕萬一馮哲翻臉,將他們殺死,他大可以上報,說京城捕快與賊人火拼,全軍覆沒。旁人也無從查證。

馮哲忽然大笑,笑聲怪異,透著殺氣,道:“範捕頭果然剛正不阿。我定親自上奏大理寺,讚揚範捕頭的勇猛,也痛惜大理寺失去一個好捕頭。”

此話一出,便是動了殺機,這數百精銳士兵要殺他們,簡直是信手捏來。範舒怒道:“馮大人,你殺我,就不怕寇大人追查嗎?”

馮哲道:“查?怎麼查。我說你因公殉職,他再懷疑也沒有證據。”

範舒洩氣道:“看來今天我是在劫難逃。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請馮大人指點。”

馮哲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範捕頭,死人雖能保守秘密,但不知道秘密的死人,豈不是更加萬無一失。”他將手一抬,下令道:“趙將軍,動手!”

“範捕頭還不明白,馮大人這是有把柄在我們手中,所以寧可違抗殺頭的命令,也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馮哲臉色微變,顯然是被說破,看著說話的那人挨在聞人清身側,驚道:“你是誰?”

此時範舒也認出他來,驚訝道:“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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