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使詐?”餘秋白尖叫一聲,正想動手相助,閻羅王卻攔著他笑道:“莫動,崔不笑自有辦法。”餘秋白怒道:“這吸功大法歹毒無比,若是給它吸住,如附骨之疽,這一身內力只怕是盡付東流。”閻羅王毫不在意,點頭笑道:“話雖如此,可這吸功大法也不是萬物皆可吸。崔不笑內功深厚,除非他有意為之,不然決然無事。”

崔顏臉色忽然陰沉,道:“投機取巧,哼,倒是看錯你了!”旋即手腕猛翻,竟生出一股反彈之力,將凌楚瑜五指震開。凌楚瑜方吸得少許內力,諸身穴道如飲鴆止渴,欲罷不能。當崔顏從自己手上掙脫時,他戾氣忽然大增,體內真氣如蜘蛛吐絲,纏了上去。

剛掙脫束縛的崔顏又覺對手真氣纏來,而且更加黏人,微怒道:“還不死心。”任憑對手抓去,全然無懼。凌楚瑜拿得對方手腕,心下狂喜,臉上盡顯猙獰,運起“吸功大法”,欲將對手內力盡數吸走。可接觸後卻發現對手內力竟然空空如也,毫無痕跡可尋。他這一驚非同小可,從來沒想過對手內力竟無處可吸,但就在之前仍舊可以吸取內力,心想崔顏定是將內力藏了起來。

他正尋思著,崔顏忽然低喝一聲,一陣內力透體而入,身體好似被捱了一悶錘,身形晃動,凌楚瑜不禁訝異,急忙運起神功,想尋著這股內力找去,可對手內力仍舊空空如也。

崔顏陰沉的臉露出不屑,又是低喝一聲,真氣如一拳重擊而來,這次凌楚瑜有所察覺,急忙將其吸走,可這股真氣的力道極重,吸入後經脈彷彿要被撐開暴裂,痛苦不堪,心下再也不敢亂吸,退後三步。

“怎麼不吸了?”崔顏負手於身後,淡淡瞧著凌楚瑜,道:“吸功大法雖厲害,可被吸人能自主控制真氣,你便是再怎麼吸也吸不到。”

凌楚瑜方才經脈被撐得生疼,心中更是怒火燎燎,道:“好,那就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吸走你的內力。”說罷狂喝一聲,猶似發瘋般撲向對手。他運起“吸功大法”,左手白虎七宿的經脈如飢似渴,真氣吐出,與對手掌力相交後生成一股漩渦,將對手吸了過來。崔顏覺得這股吸力較之前更加強烈,也不作抵抗,任由他吸來。可就在此時,凌楚瑜忽然變招,勁力由吸變吐,閃爍不定,卻威猛無比,崔顏雖不及防,但他也無懼,舉掌而上。二人掌力相接,蓬的一聲巨響,激起一陣狂風,周圍樹枝簌簌做響。旁人不禁訝異失色,凌楚瑜一掌竟能和崔顏不相上下,可見內力了得。

一掌過後,二人手掌卻未分開,因為凌楚瑜已運起吸功大法,藉著這二掌相交時機,牢牢吸住對手手掌。凌楚瑜內力越是損耗,氣海穴就越發嗜血成性。剛才他故意一吸一吐,與崔顏掌力相交,內力激盪時乘對手鬆懈,緊接著又狂吸一陣,如此這般,多半是身體經脈自發行為,他本人只是隨意而動。隨著內力漸漸空虛,這吸勁越發粘,崔顏剛才被他如此設計,內力不禁被吸走一些,好在他及時調整,將內力隱藏起來,教凌楚瑜無內力可吸。

凌楚瑜剛吸得一絲,卻又終止,這好比杯水車薪,體內的慾望更是越發強烈,他此刻意識已經模糊,滿腦子就是要吸取對手內力,漸以發瘋,雙目殺氣騰騰,佈滿血絲,已有些走火入魔之相。

二女瞧他不對勁,此刻凌楚瑜動作全憑意識,毫無理智,左右手交替拍在崔顏身上,欲吸其內力。崔顏一動不動,凌楚瑜掌勁孱弱,根本傷不到他,而且又吸不走自己內力,只是任由他發瘋似得揮掌。

此刻就是尋常人也瞧出凌楚瑜的不對勁,他狂喝怒號,彷彿一個瘋子,雙掌齊飛,如雨點般打在崔顏身上。他越是發勁,體內真氣越減,而又吸不到一絲內力,忽覺得胸肺漸空,口鼻狂吸空氣,但始終得不到滿足。

“為什麼?”凌楚瑜終於是狂怒一聲,撕裂道:“為什麼我吸不到你的內力。”此刻他雙眼通紅,行似發狂,面露戾氣,殺氣瞬間蔓延開來。

崔顏瞧之不對,說道:“吸功大法無法吸取內力強過自己人的內力,你不知道嗎?”凌楚瑜吼道:“不可能!吸功大法可吸萬物,不可能吸不到你內力。”說罷怒喝一聲,左手緊接著跟上一掌,拍在對手胸口上,道:“我不信!我一定能吸你內力。”說罷運起吸功大法,從崔顏的左胸的“天池穴”狂吸而去。

這“吸功大法”練至絕頂,可從對手任意穴道吸取內力,凌楚瑜情急之下,也不理不顧,從崔顏“天池穴”中吸取內力,可還是如之前一般,空空如也。他不禁發怔,踉蹌往後退了一步,呆呆看著雙掌,不敢相通道:“我不信,我不信!”此刻他體內真氣孱弱,諸身穴道微張,貪婪地吸取空氣,可空氣又如何滿足,凌楚瑜心底慾望騰起,運起全身功力,欲一把將崔顏內力吸盡。

崔顏瞧他仍舊不死心,已猜到一些端倪,想來他方才內功消耗過巨,“吸功大法”自行運轉,欲吸自己內力作為補充,這已走火入魔了。崔顏不躲不閃,任由他打在身上,忽然猛喝一聲,一股內力澎湃傳開,擠入凌楚瑜身體,後者不僅沒有辦法吸取這股內力為已用,反而被這股力量震得身體顫抖,諸身穴道如被針扎般巨疼,凌楚瑜受不住這力道折磨,痛喝不止,倒在地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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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凌大哥!”二女同時驚呼,急步上前,檢視凌楚瑜傷勢。只見他七竅流血,雙目呆滯,王如萱心急,伸手過去,卻沒想到一碰到他就被他體內真氣彈開,不僅如此,凌楚瑜雖意識喪去,但左手卻快如閃電,往王如萱手腕扣去。火鳳凰忽生警覺,覺得他這手法頗像吸人功力的手段,以防萬一,她手指旋即輕彈,點在凌楚瑜手腕上,另一隻手急忙拉著王如萱後掠數丈。

“別動他!”火鳳凰忽然喝止,制止歐陽雲等人。

“為何?”王如萱不明其意,殊不知她剛才差點被凌楚瑜吸盡內力。眾人瞧凌楚瑜痛苦不堪,於心不忍,又不知如何是好。

“不易現在走火入魔,誰要是碰他,便會被他吸走內力。”火鳳凰只是透過剛才他的舉動猜測,並非肯定。

“崔不笑,你下手也忒重些了吧!”餘秋白不明其意,以為凌楚瑜使用吸功大法觸他逆鱗,使得他大打出手,欺負一個晚輩。崔顏沉思道:“老閻,你可見過如此情況?”閻羅王凝神片刻,道:“此刻他周身真氣亂衝,一碰便被真氣反擊,而且身體本能地會吸取周圍人的內力,這怕是走火入魔了。”

火鳳凰一聽他如此說,證實了自己猜想,急忙奔到崔顏身前,抱拳道:“前輩既知不易傷情,還望救治。”崔顏凝神半響,卻一言不發。火鳳凰瞧了心裡焦急,道:“前輩只要肯救,聞人清定感恩戴德,以後有任何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崔顏搖頭嘆氣道:“不是我不救,實在是並不知如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