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劍隕落暗無光(下)(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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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劍八將去其一,劍陣自潰。魏諝一劍橫掃,青光劍氣逼退七人。此時龔拂丟來解藥,怕是暗器,大袖一揮,將銅瓶捲入袖中。
老頭見此物乃銅瓶所鑄,外雕飾紋,但疑心裡面是毒藥,但又見七人與孫平風反目成仇,將信將疑,把藥瓶丟給凌楚瑜,道:“小子,驗一驗!”凌楚瑜苦笑不得,這分明是讓自己以身試藥,思忖一會,覺得扁仁桓七人不似會使這種卑劣手段的人,打來瓶蓋,一股刺鼻的臭味傳來,醍醐灌頂,立馬跳起捏著鼻子道:“臭死了!”眾人見他恢復如常,心裡大喜,凌楚瑜又將解藥依次給眾人解毒。不用一會,均恢復如常。
此時扁仁桓執著木棍而來,身後是他六位結義兄妹。蕭剛有傷在身,但他性子剛烈,兄弟們都如此,自己也絕不甘示弱,用鋼棍杵著,走在最後。
魏諝雖得解藥,四肢恢復如常,可仍然恢復不了全部功力。這“蝕骨散”最厲害的是這藥能蝕骨附髓,若一開始中毒就立刻運功調息,一個時辰就能痊癒,若得解藥,也是一眨眼功夫即好。可若是中毒還運功,毒性會漸漸加重,如蛆附骨,除之不盡,即便是有了解藥,也難以在短時間恢復。魏諝剛才強壓毒性,又憑一己之力抵抗侍劍八將,抵擋箭雨,這毒早就侵入經脈,附著於骨,沒有兩三個時辰,這毒是散不了。
老頭提劍而立,知道這七人忠義,不忍心勸道:“何必呢?”扁仁桓無奈搖頭,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用之所趨異也。先輩之誓言不敢忘,此士之節氣。”
魏諝狂笑一聲,譏諷道:“迂腐之極。人活一世,氣節雖重,但要由心,更要從德。要知士為知己者用,孫平風才德低劣,品行卑微,若為其盡忠,無疑助紂為虐,貽笑大方耳,這是愚忠!”
扁仁桓卻搖頭道:“我們七人只為尋劍,再無其他。達成這一心願,是報答藏劍山莊再造和知遇之恩;再者這歸藏劍,本就是山莊之物,我兄妹七人守之,也是職業所在。前輩雖為曾入莊奪劍,我兄妹七人就堂堂正正與前輩較量,以正大光明手段奪回此劍。”
見他迂腐至極,話說不通,老頭忽然橫劍喝道:“好,那你們就奪來試試,讓我魏諝成全你們的忠義。”
“上!”扁仁桓低喝一聲,身體早就約眾而出,手中棒影重重,從四面八方而來。孫平風心裡一凜,從未見過他使出這種功夫,心裡嘀咕,“難道他使的是歸藏劍法”。想到這裡,心裡不由得憤恨,“居然監守自盜,偷學歸藏劍法,這藏劍山莊到底誰是主人?”他一直不明父親為何將劍法交由他儲存,如今他卻偷學私用,真是大逆不道。
老頭見他這招輕盈精妙,專打人體經脈穴道,若被點到,非發麻無力不可,不由驚歎。歸藏劍回身一卷,劍氣陡然升出三尺,將棍影吞噬。“噹噹”直響,扁仁桓的木棍棍影漸漸消失,“當”地一聲,木棍被劍彈開,老頭趁勢一劍刺來,直抵胸口。扁仁桓反應也不慢,旋即沉棍墜肘,將木棍搭在歸藏劍劍脊上,手腕微轉,將歸藏劍引開,木棍再順勢下揮,直劈對手額頭。
老頭暗暗稱奇,真人不露像,扁仁桓身為醫者,武功卻是不弱,而且輕巧靈敏,以巧致勝。老頭身體向一側傾斜,左手掌拳並用,勁力猛吐,變化無方。扁仁桓低喝一聲,馬步一開,氣沉丹田,硬是接下這一擊。魏諝內力雖僅存一半,但這一掌仍將扁仁桓擊退數步。扁仁桓悶哼一聲,硬生生將這口氣嚥了下去,若不這樣,這口氣一旦洩出,丹田空空,小腹必當遭重擊般劇痛無比。
“好漢子!”老頭稱讚一聲,歸藏劍又急急而來。扁仁桓此刻那口氣搗不上來,雙腳虛浮,已站立不穩。此時石巖揮斧躍出殺來,擋在他身前。石巖的開山斧有千鈞之力,魏諝不敢硬接,劍尖朝上,一招“一劍浪天涯”搶攻而去,藉此逼退對手。劍輕斧重,歸藏劍後發先至,光芒點點,攝人心魂。可石巖沒有絲毫退意,雙目驟然緊聚,捕捉劍路,只聽“當”地一聲,開山斧竟準確無比地劈中對手劍尖,兩股力量聚於一點,內力激盪,將二人衣衫吹得“呼呼”做響。
“嗯!”石巖終究是遜色一籌,悶哼一聲,被魏諝內力往後擊飛而去。可他旋即身子猛縮成團,竟能在半空中翻滾,卸掉力道,安穩落地。此時婁藍江趁著魏諝劍勢剛盡之際,發動探水尺機栝,猛地伸長數丈,點向小腹。而龔拂將鏢繩一抖,如靈蛇蝶舞般旋轉,帶起數十個繩圈,往歸藏劍纏去。
“好!”蕭剛低喝一聲,他此刻身上帶傷,難以動彈,怕拖累兄妹六人,唯有在旁以聲助勢。魏諝見狀,倏忽躍起,右足踏在探水尺上借力一躍,在半空中忽然轉下,歸藏劍尖光圈晃晃,反將鏢繩纏繞在劍尖上,運勁貫於劍身,右手攪動,那纏繞在劍尖的繩子如齏粉般寸寸斷裂,只剩下鏢頭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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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憑內力震斷這金絲製成的繩子也不是不可能,但普通鐵劍可承受不住這力道,還沒等繩斷恐怕這劍就先折斷。可歸藏劍不是一般凡鐵,不僅能承受內力,而且內力灌輸其中,劍氣亦然猛漲,威力陡然增強數倍。
龔拂失了一截繩索,心痛之餘往回猛拉急抖,繩子像活了似的,追著魏諝而來。魏諝在半空猛地將身子轉正,左劃右揮,護在身前。龔拂手腕輕轉,內力灌入其中,繩子立刻挺直如長棍,繩頭如蛇,微微晃動,直指魏諝。後者冷哼一聲,歸藏劍一舉,直指繩頭,隨著它輕輕畫圈。二人兵器如同兩蛇相對,內勁暗藏,蓄勢待發。
片刻之後,龔拂就心有不逮,別看這晃悠簡單,實則是考驗心力,互尋破綻。龔拂凝繩為棍,本就消耗大,而且要論心力,又豈是魏諝的對手,自己的繩頭漸漸失控,落入魏諝的劍圈節奏中。
段器和農珂二人一看不好,急忙上前相助。段器隔空揮錘,將鋼鑿擊飛而去,隨後自己搶步而上,揮錘而來。農珂則貼地翻滾,趟地如龍般竄去。他祖上本為盜墓,除了掘地刨土,這地上前行之法也是一絕,竟不比段器慢。
這鋼鑿飛射而來,不可不顧。魏諝手微抖,劍身微抖如浪,只移動寸許便鋼鑿彈飛。龔拂見對手劍尖微動,壓力頓時驟減,又瞧得對方分神,右臂猛伸,朝著老頭胸口點了過去。與此同時,段器和農珂已然殺到,三人分上中下三路同時而至,若不是經年累月,哪來得如此默契,天衣無縫。
魏諝說過,多年來沒人近他周身三尺之內,今天就連著兩次被人近身。而且這一次,三箭齊發,迅捷如電,嚇得一旁的王如萱都臉色蒼白,掩口失聲。
魏諝不虧是一代宗師,如此情形下,仍面無改色,歸藏劍一化為六,六道劍影迭送而來。這六道劍氣柔和平順,一劍重過一劍,卻又一重輕過一重,輕重相交,相互扭曲,凌亂不堪。眾人均是屏住呼吸,這招頭重腳輕,輕重不分,有失偏頗,難道是魏諝後繼無力,故而這劍才如此混亂。
正當眾人疑惑之際,忽然劍氣炸裂開來,那交織混亂的劍氣忽然陰陽有別,輕重有序,彷彿混沌初開,陰陽有序,劍氣沛然而出。
“七劍天地和!”
老頭低喝一聲。這一劍,乃之前六劍氣混合後新生出的一劍,帶著六劍餘勢,將三人逼退。
“小心!”扁仁桓見三位弟弟被劍氣逼退,大聲驚呼,揮舞著手中木棒,身體一旋,化作一道捲風,搶在前頭,鑽了過去。
“大哥!”石巖擔心扁仁桓的安危,旋即對婁藍江道:“七妹,上下夾擊!”婁藍江猛地點頭,揮舞著探水尺,由下往上點去,而石巖揮舞巨斧,由上往下,三人合力一處,再與龔拂、段器和農珂匯合,六人傾盡全力,應戰這驚天一劍。
魏諝冷哼一聲,六道劍氣交匯使出,如同六人同時使劍,快慢輕重,各有不同,將六人纏住,而且魏諝這最後一道劍氣仍內斂於胸,始終未出。
“這……”沒有參與戰鬥的蕭剛突然驚訝到嘴巴張大,雙眼瞪圓,因為他怎麼也沒想,就在自己兄妹與魏諝鏖戰時,侍劍八將忽然暗施黑手,為首的孫平風手持“淑女劍”,面目扭曲,露出獠牙,彷彿地獄來的惡魔,他與其他七人合力結陣,八劍八式,趁著機會,合力攻來。
這一突發情況任何人都沒想到,當發生時,已經是救之不急,悔之晚矣。孫平風哈哈大笑,若能一記擊殺魏諝,奪回歸藏劍,那定能轟動江湖。
魏諝面臨生死一刻,面容忽變,一頓青一頓白,在傾盡全力調動全身陰陽二氣。“呔!”手臂一揮,那最後一道劍氣終於破體而出,其餘六道劍氣紛紛回籠,形成巨大的劍氣,猶如一道氣牆,護在身體三尺之外。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