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輕羅小扇撲流螢(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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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楚瑜酒醒過來,喉嚨似火燒,難受要命,急忙爬起來,到桌上連喝幾杯冷茶,才覺渾身舒爽。回想昨天斗酒,若換成杯子,當真有千杯之多,自嘆真是自不量力,好在醒來居然不頭疼,不禁讚歎這西鳳酒果真是百年好酒。
凌楚瑜走了房門,太陽高掛,已是中午,來到二樓,見楊翔龍他們定坐說話,唯獨不見凌紗兒。
“大師兄,你醒了!”幾人挪開一個位置,凌楚瑜坐下後,還沒得問,何瀟之搶先道:“大師兄,你來得正好,我們正在拷問呢,七師弟整夜未歸,定是學了個滿腹經綸。”何瀟之胡言亂語,眾人也是莞爾。
宋至遠無辜道:“我都說了,那個前輩不讓我跟你們說,就算大師兄來了,我也不能說。”說罷目光瞟向凌楚瑜。
凌楚瑜明白,高人行事,不想暴露身份,只淡淡問道:“老七,昨晚學了多久?”宋至遠老實回答道:“那前輩教了我兩個時辰,然後我再自己琢磨了兩個時辰。”
凌楚瑜道:“那前輩教你的都學會了?”宋至遠搖搖頭,道:“只學了五六成,不過我全部記在心裡,以後慢慢再參詳。”凌楚瑜點點頭,就不說話了。
何瀟之大感失望,道:“為何老七能有如此機遇?大師兄,不公平啊。”
凌楚瑜道:“怎麼?不服?”
何瀟之堅定道:“不服。”
“那你說說,不服在哪?”
何瀟之挽起雙袖,右手五指張開,用左手食指把右手拇指往回輕摁,道:“第一,我們八師兄妹,武功呢,小師妹得師父師孃和大師兄指點,這個不用說。”然後勾住食指,繼續道:“第二,咋們二師兄,大師兄你雖沒親自指點,但大師兄的‘六合槍’卻給了二師兄。”
何瀟之越說越起勁,勾了中指道:“第三,三師兄,之前三師兄幫著大師兄你抵擋那些上門挑戰的高手,又得大師兄指點,武功精進自然不說,臨敵經驗都多過我們。現在小師弟也得高人傳授武功,最慘就是四師兄、我和六師弟,都沒得過什麼好處。”說罷洋裝嗷嗷大哭。
凌楚瑜見了心裡好笑,唐禮卻小聲說道:“我可沒怪大師兄。”他為人本分,能習得武功混口飯吃已經很滿足了。何瀟之回頭瞪了他一眼,眼中充滿暗示和提醒,可他依舊不理。
凌楚瑜知道何瀟之的意思,凌柏川收徒,一向慎重,所授的武功,自然沒有偏私。“游龍槍法”極為深奧,他們底子雖好,但也要徐徐漸進,故而沒有傳授最後幾招。可最讓人頭疼的是,除了楊翔龍和顧顏外,其他人都不好槍法,轉而學其他武功。凌柏川也放任自流,凌楚瑜也不好代俎越庖。這次有機會偶遇高人,心想宋至遠人小心不小,整天惹事,若以後本事不濟,怕是危險,所以多想了一下,讓他學些本事傍身。
凌楚瑜反問道:“你說你,讓我怎麼指點?就你那個破扇子,能耍出什麼武功?好好的槍法不學,偏要另尋稀僻,弄得現在,武功懶散。”何瀟之自討沒趣,被數落一番,其他人看在眼裡,暗暗發笑。
此時酒菜上了,眾人也就不討論,開始用餐。
“紗兒呢?”凌楚瑜忽然開口道:“她又跑哪兒去了?”楊翔龍道:“對了,我差點忘了,小師妹在房間呢,照顧那個姑娘。”
“姑娘?”凌楚瑜奇道:“哪裡來的姑娘?”楊翔龍道:“這件事,還是讓小師弟說吧,人都是他帶回來的。”
宋至遠扒拉兩口飯,說道:“大師兄,是這樣的。我不是早上才回來嘛,那時候天剛有一絲魚肚白,我從城南迴來,街上空無一人……”凌楚瑜鄒了皺眉頭,宋至遠說話太過囉嗦,不悅道:“說重點!”
宋至遠本想滔滔不絕說來,但凌楚瑜這麼一說,委屈道:“在河邊我看到她,應該是沿著河邊飄過來的,我把她撈起來,看她昏迷不醒,就揹回來了,讓小師妹照顧著。”
凌楚瑜問道:“請大夫了嗎?”楊翔龍道:“叫了。說是驚嚇受涼,開了一副藥,吃了就好。”凌楚瑜點點頭,道:“醒了就問問她來歷。如果身份清白就送回家。”幾人點點頭,一般這樣的女子,大多是某個府上出逃的丫頭或者逃難出來,不慎落水,凌楚瑜不想多惹事,給點路費了事罷了。
下午時分,凌楚瑜在房內打坐,幾個師弟去交付鏢物,凌紗兒還在照看那個女子。自從敗給史如風后,這數月靜養,凌楚瑜傷勢好得差不多了。
“難道真的只有少林易筋經才能痊癒?”凌楚瑜喃喃自語。他身中吸功大法毒害,經脈損而不通,據說只有易筋經才能痊癒,但這門高深武學又豈會輕易傳人?自己敗給史如風后帶來的後果不能想象,天下人都知道凌家鏢局的少鏢頭是個半吊子,這對鏢局極為不利。所以凌楚瑜才花心思在這群師弟身上,希望他們能幫助自己撐起凌家鏢局。
中午何瀟之的話提醒自己,如今,楊翔龍和顧顏已經能獨當一面,宋至遠得高人指點,若勤加努力,將來不可限量。凌紗兒更加不用說,進步神速,至於吳仕、何瀟之和唐禮,必須讓他們得到長足進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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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仕好刀,何瀟之喜扇,唐禮用劍,前兩樣不通,雖然自己在劍術上頗有造詣,到畢竟師承東海派,不好傳授,思前想後,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思忖之間,凌紗兒的聲音響起來了,“哥,哥!”
她推門而入,神色有些生氣。凌楚瑜見她有些莽撞,想來是有急事,問道:“是誰惹我家紗兒生氣了?”凌紗兒小步跑到凌楚瑜身邊,道:“哥,跟你說件事,真是氣死我了。”
凌楚瑜笑道:“不急,慢慢說!”
原來宋至遠昨夜救的姑娘醒了過來,一醒就哭個不停,凌紗兒安撫了很久,那姑娘才把遭遇說了出來。原來她和她小姐出門,想去塞外看看大漠風光,可沒想到身上盤纏丟了,又被騙進去了燕回樓。那裡面的媽媽讓她們去賣身,如果不從,餓肚子是小,要是打起來,非見血不可,可她們始終寧死不屈。終於找個一個機會,主僕二人逃了出來,可惜被打手追上,自己落了水,而小姐被抓了回去。
凌楚瑜聽得清楚,思忖道:“帶我見見她。”凌紗兒欣然道:“好,她在我房裡,我帶她過來。哥,你可知道她是誰?”
凌楚瑜奇了,“難道是熟人?”看著凌紗兒一副“你意想不到”的表情,道:“別磨蹭,帶她來見我。”
大約一盞茶功夫,凌紗兒帶著一個女子過來,雖換上乾淨的衣服,但面容憔悴,雙眼紅腫,看到凌楚瑜時,忽然瞪大雙眼,眼淚奪眶而出。凌楚瑜覺得這女子有些眼熟,正想詢問,那女子忽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姑爺,你可要救救小姐啊!”
此女正是王如萱的貼身侍婢——翠兒。
夜色降臨,凌楚瑜換了一身華貴的衣衫,束髮而冠,腰間配玉,公子文彬氣華貴。
凌紗兒撅著嘴,吵吵嚷嚷道:“哥,你就帶我去那個燕回樓嘛。”凌楚瑜道:“那裡人多口雜,你小姑娘家家,不適合。”凌紗兒挺了挺胸,不服道:“我那裡不合適?”凌楚瑜道:“這種煙花巷柳的地方,我好意思帶你去,就怕到時候你不好意思聽。乖,過幾年再帶你去。”
此時吳仕、何瀟之、唐禮和宋至遠四人來了,凌楚瑜道:“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