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瑜雙手舉杯,恭敬道:“謝清兒!”

火鳳凰失笑道:“當時我也瘋了,竟然毫不猶豫相信你。”凌楚瑜道:“還有你一班嫡系兄弟,若不是他們,我也難成事。”

火鳳凰道:“他們是我爹訓練的勇士,只聽命於我爹,我爹死後,他們就只對我效忠,好在有他們護我周全。”凌楚瑜道:“貴精不貴多,只要有他們在,你在山寨的地位便無人能動。”

火鳳凰低頭鎖眉,道:“山寨長輩們多次想拉攏收編,分化瓦解我的勢力,若不是南寨被滅,我怕我難以服眾,落個被趕出去的下場,只能自立山頭。”抬頭看了看凌楚瑜,道:“幸好有你相助,我才能滅了南寨,穩固我的地位。”凌楚瑜擺手道:“清兒你不用妄自菲薄,以你的實力,只需要多打磨歷練,自能服眾。”

火鳳凰沉吟不語,半響,忽然說道:“不易,我雖感激你的恩情,但有一說一,仇東時與我有仇,他又與蘇媚設計害你,當年為了救你,我折損我的愛鷹,我的手下死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我定要殺了他們。”然後盯著凌楚瑜,眼神堅定道:“你跟那個蘇媚有什麼關係我不管,若哪天遇上,你要阻止我殺她,我們……我們今後……再也不見。”

凌楚瑜心頭一凜,火鳳凰是他少有的紅顏知己,至於蘇媚,是他愛上的女子,如今自己也弄不清該恨她還是愛她,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啞口無言。

火鳳凰見他無話可說,道:“你接下來該怎麼打算?”凌楚瑜嘆氣道:“打算?沒有打算。可能繼續回去做個鏢師。”火鳳凰打趣道:“那我要多劫你幾次。”凌楚瑜失笑道:“清兒想要什麼,我親自送來便是。”火鳳凰毫不客氣道:“那之前幫你擒住鍾萬里的賬,我還沒和你算。”

凌楚瑜沒好氣道:“清兒你亂講,上次我已經把懸紅給了你,怎麼現在不認賬?”火鳳凰道:“我調動這麼多弟兄,才助你把鍾萬里趕到京城,你才能以逸待勞,那點懸紅都不夠我兄弟們跑腿錢呢。”

凌楚瑜掩面笑道:“那清兒你想要什麼?”火鳳凰凝眉想了想,道:“等我想到再告訴你。”凌楚瑜道:“那算我欠你一個人情。”火鳳凰道:“好,爽快!”二人放聲大笑。

“屋外的朋友,外面天寒雨凍,何不進來喝上幾杯,暖暖身子。”凌楚瑜忽然聲音用內力傳開,直鑽耳窩。

“哐當”一聲,酒館木門被推開了,一陣寒風鑽入酒館,門外站著三人,身穿蓑衣,頭戴斗笠,一人在前,兩人在後,大步走了進來。三人走動時,隱約露出腰間的長刀。

凌楚瑜瞥眼瞧去,三人鞋子是虎頭官鞋。“官府的人?”凌楚瑜心裡犯嘀咕,“難不成是發現清兒的行蹤了?”

火鳳凰神色凝重,低聲說道:“門外八人,屋頂五人。”凌楚瑜也低聲道:“四人倚窗,二人後門,二人前門。”火鳳凰臉色一凜,道:“要殺出去嗎?”凌楚瑜想了一下,阻止道:“先別急,摸清楚對方來意。”

阿水一看架勢,便覺不對,來人並非善茬,而且在這大半夜,也沒人求救,只好偷偷躲到櫃檯裡,露出一雙眼睛。

為首的那人向前一步,微微抬起頭,一張硬朗俊俏的臉,抱拳道:“凌少鏢頭,別來無恙!”

凌楚瑜看清來人長相,恍然道:“原來是範舒範捕頭。”範舒道:“京城一別,已有兩年多了。”凌楚瑜道:“是啊,一轉眼便兩年多了。”阿水一聽是官家人,稍稍放心。但如今這個局面有些不同,也不敢出面招待。

範舒大步一跨,朝北坐在長凳上,火鳳凰坐朝西,凌楚瑜面朝東。凌楚瑜左手從茶盤上取過一隻杯子,放在範舒面前,右手緩緩倒酒,道:“範捕頭不在京城,怎跑到應天來了?”範舒舉杯一飲,直呼“好酒”,並沒有回答凌楚瑜的問題,道:“之前鍾萬里的事,還沒有多謝凌少鏢頭仗義出手。”

凌楚瑜心想,鍾萬里越獄,可能是追蹤過來,笑了笑,道:“客氣了,我也只是被迫出手,也拿了你們官府懸紅,是存有私心,算不上仗義。”範舒道:“話雖如此,但也只有凌少鏢頭才能擒住這大盜。”凌楚瑜笑了笑,杯中美酒淺嘗輒止。

“可是……”範舒話鋒一轉,道:“鍾萬里最近逃了,凌少鏢頭有沒有聽說?”

凌楚瑜淡淡道:“刑部大牢看守嚴密,怎會讓他逃出?”凌楚瑜對鍾萬里越獄一事,語氣並不驚奇,範舒心裡疑狐,反問道:“難道凌少鏢頭早就知道此事?鍾萬里可是對你恨之入骨啊!”凌楚瑜不以為然道:“如果他敢來,我就再擒他一次。”範舒笑了笑,道:“那我敢肯定,鍾萬里肯定是插翅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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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萬里何在?”在範舒左身後的人忽然開口,道:“我們眼線親眼看到今日你們在小酒館交手,隨後便不知去向了。”

範舒眉頭一皺,沒想到手下的人竟如此不懂規矩。凌楚瑜淡淡道:“我怎知道,你們跟丟了人,為何找我?”那人臉上有難色,畢竟跟丟了人,說出來確實有損顏面,乾咳一聲掩飾尷尬,道:“他既是你追的,自然找你問話。”

“放肆!”範舒輕喝道:“朱越,注意你的言辭。”那名叫朱越的人堅定道:“範頭,我們公家辦案,講究證據,既有人證,自然是有權詢問相關人員。”範舒無奈搖了搖頭,朱越年輕熱血,剛正不阿是好事,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跟在京城第一捕快範舒左右,可他不懂世故變通,容易得罪權貴,這叫範舒大敢頭疼。

凌楚瑜對這種有正義的青年雖欣賞,但被人這麼唐突質問,心裡猶有不快,道:“人證是何人?”

“官府眼線。”

“人證既是你們的人,這恐怕不算證據吧。”

“你……”朱越頓時語塞。官府辦案是講證據,可人證只有自己一方的人,沒有其他佐證,確實不能成為絕對證據。

範舒擺了擺手,示意朱越不要再說話,道:“凌少鏢頭,我這小弟不懂事,你不要怪罪。”凌楚瑜道:“豈敢,官府能有朱小兄弟這正義之人,才是百姓福氣。”說罷又朝範舒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酒。

範舒同樣一飲而盡,道:“鍾萬里的事不提了,我這次叨擾,卻是有其他事。”

凌楚瑜明知故問道:“何事比這個大盜更加重要?”範舒笑道:“本來沒有,可是突然有了。”然後轉向火鳳凰,道:“這位姑娘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