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瑜生性豪邁,但交心朋友極少,跟其他人算不上知己好友,淡淡道:“沒什麼大不了的。”

歐陽雲關切道:“有什麼法子補救?”凌楚瑜道:“要重新洗骨易筋,世間怕是沒有法子。”

上官飛有意給凌楚瑜難堪,道:“難怪江湖流言,凌少鏢頭深受重傷,怕是那人故意散播。”上官飛一直把矛頭指向凌楚瑜,凌楚瑜不以為然,道:“所以正想問問盟主,可查到什麼,畢竟連著兩個少年俠客受害,我想他的目的很明確。”

歐陽雲脫口而出道:“楚瑜,你意思是那人故意挑戰我們少年俠客?”

公孫鴻拍案而起,道:“這分明是公然挑釁,盟主,絕不能放過。”

東方魄道:“此事容我們慢議,不過可以確定,敵人是衝著你們少年俠客榜去的。”

“什麼?”眾人又是一陣驚呼,那人武功邪門,不禁感到心頭一凜,如芒在背。

“據可靠訊息,這應該是蒼雲教餘孽所為。”東方魄面容俊郎,十分和氣,雙目長而精明,閃閃發光,可見內功修為極深,二十多年前能帶領一隊人馬偷襲蒼雲教總壇,擊殺魔教教主,讓蒼雲教一夜間分崩離析,足見其能力和膽氣,也正因為如此,東方魄才能榮任武林盟主之位,將長期佔據這位置的歐陽家拉下來,又在短時間拉攏上官、公孫兩大世家及一些江湖門派,勢力與歐陽家勢均力敵。。

“什麼?魔教又死灰復燃。”眾人均是一怔,蒼雲教當初鼎盛時期,集整個武林之力都無法攻破蒼雲山天塹,如今捲土重來,怎叫人不怕。

凌楚瑜問道:“傷我和苗月寒那人可查到身份?”凌楚瑜似乎不關心蒼雲教,對於傷他之人很上心。東方魄道:“凌少鏢頭,別急,讓我慢慢道來。”凌楚瑜也發覺自己似乎有些心急,冒犯了東方魄,雖無心之失,又有求於人,旋即抱拳道:“盟主,失禮了。”

東方魄笑道:“無妨。凌世侄如此在意,情有可原。”看了看眾人,繼續道:“兩年前,凌世侄受傷時,我們就開始秘密查證,因為此等武功在武林消失許久,無從可查,只能從邪功的源頭蒼雲教查起。”

寧少宇道:“盟主,這門邪功失傳已久,只聞其名,當真這麼厲害?”東方魄道:“這門邪功我也未曾見過,但能吸人真氣為己用,又能廢掉修為,狠毒非常,為我正義之輩所不容。”寧少宇憤然道:“盟主說得對,此等邪功,應該永遠消失。”歐陽雲黯然道:“修為來之不易,是多少人辛苦練功積累起來的,就這麼輕易被奪走了,太過可恨。”

東方魄拉回主題道:“這門邪功源起蒼雲教,我派手下四處打探,深入蒼雲教所在蒼雲山,那裡盡是往日廢墟,我們的一無所獲,唯一的線索也石沉大海。”上官飛道:“那既然蒼雲山沒有線索,盟主您又是從何處查到蛛絲馬跡?”

東方魄眉頭一揚,頗為得意道:“我東方家情報網廣佈,只要他落在我的網上,就像獵物落在蜘蛛網,哪怕一絲絲動靜都會被蜘蛛感應。”上官飛道:“哦,那是什麼?”東方魄道:“據我的情報網,那人一年出現在蘇州城,我們的人順些線索一查,結果嚇了我一跳。”東方勝急忙問道:“爹,您查到了什麼?”東方魄看了眾人一眼,道:“其實魔教一直在秘密擴張,招兵買馬,至於他們實力到底如何,這點就查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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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眾人一陣驚呼,這訊息如晴天霹靂,東方魄接著說道:“魔教在復甦,又有如此邪功,不能低估。”公孫鴻道:“盟主,不如趁其羽翼未豐,先下手。”東方魄搖搖頭道:“可惜,如今魔教化整為零,蹤跡難尋,我怕打草驚蛇,就一直暗中調查。”

凌楚瑜道:“傷我那人可查到什麼?”至始至終,凌楚瑜的目的只有一個,東方魄口中的蒼雲教,他一點不上心。東方魄道:“他在魔教地位似乎不低,他為人也低調,若不是他和蒼雲教有關,我真以為他只是個花天酒地的放浪人。”

“他在哪?”凌楚瑜淡淡道,一副吃定他的樣子,“我現在只想知道他在哪?”東方魄眉頭微皺,上官飛靈敏察覺到了,道:“凌少鏢頭心急報仇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此事關係眾大,不是你個人恩怨。”凌楚瑜道:“我凌楚瑜只是一介鏢師,能力有限,大事自有盟主統籌,至於個人恩怨,不勞煩各位。”

公孫鴻拍案叫道:“凌楚瑜,你好歹也是盟主親命的少年俠客,你們凌家鏢局也在結盟之列,你怎能如此說話,不顧盟主號令,把東方家放在哪裡?”

東方魄“唉”了一聲,對公孫鴻道:“公孫賢侄,凌少鏢頭也是報仇心切,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既然東方魄給臺階下,凌楚瑜也不好撕破臉皮,就坡下驢道:“多謝盟主體諒,是我失禮。”東方勝為首的一派,個個雙眼含怒,對凌楚瑜的不敬有所怨恨,又不好發作。

東方魄頭一點,繼續道:“凌賢侄,那人行蹤詭秘,我們的人很難尋到蹤跡,連今日苗月寒之事,我們也是後知後覺,所以想找到那人,必須先找到蒼雲教餘孽,順藤摸瓜,直搗黃龍。”話說到這,凌楚瑜也得無話可說,東方家情報天下第一,若想知曉,只能合作,道:“願聽盟主安排。”

東方魄頜首一笑,道:“我們的人繼續查證,發覺近一年來魔教活動日漸頻繁,大有復甦之象,所以此次我召開武林大會,就是想把這個訊息公開,讓大家商議對策。”公孫鴻恍然道:“原來盟主召開武林大會,是為了召集大家對付魔教。”

東方魄道:“魔教勢大,不可小覷,非一家一派能敵,只有集合整個武林正道,將他們斬草除根。”歐陽雲道:“盟主,那我們要做什麼?”東方魄笑道:“歐陽賢侄果然聰明,才說一點,知道我召集你們來的目的。”歐陽雲道:“既然那人是衝著我們少年俠客來的,自然是由我們做餌,將魔教引出來。”東方魄拍手道:“不錯,你們是他的目標,兩年前,他對凌賢侄狠下毒手,如今是苗月寒,這再明顯不過。”

歐陽雲思忖道:“目標既然是我們,為何時隔這麼久?”忽然恍然道:“對了,三年前對戰楚瑜,他邪功未成而敗走,這些年他一定是苦練武功。”

東方魄點頭道:“嗯,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釋。他邪功已成,你們日後行走,要格外小心。”

東方勝不屑道:“若他遇了我,定要他性命,這種邪徒,留在世上始終是禍害。”上官飛道:“東方兄,我們不能大意,如今都不知他武功如何。苗月寒比武是出了名的堅韌不拔,竟然都敗於他手,不得不防。”公孫鴻不屑道:“說不定他也是暗施毒手呢?”

凌楚瑜淡淡道:“他武功不弱,尤其是這幾年,不知道精進到何種程度,從苗月寒的傷勢上看,你們最好小心點。”若這話是從別人口中說出,或許能信,但凌楚瑜作為俠客榜末席,又是第一個受害者,東方勝一派不禁覺得可信度不高,都冷眼相看,嗤之以鼻。

東方魄起身道:“各位遠道而來,這幾日就先住下,等到武林大會召開,群雄聚集,再商議對策不遲。”眾人心裡明白,東方魄此舉是為了保護他們,有些人傲氣凌然,自覺羞愧,有些卻憂心忡忡,各自散去。

“啊~”一陣撕心裂肺地聲音打破寧靜的清晨,隨之而來的是清脆的碎瓷之聲。這是已苗月寒受傷的第三天了。

“月寒,你幹什麼?”青天漣尖聲叫道:“你不好好吃藥,怎麼才能痊癒。”

“我都是一個廢人了,吃了藥又有什麼用。讓我死,讓我死。”粗厚的嗓音幾乎撕裂,一面容麥黑少年躺在床上,劇烈的咳嗽聲傳來,青天漣站在一旁,急忙上前用右手輕撫苗月寒胸口,道:“月寒,不要動氣,你傷剛好。”苗月寒奮力把青天漣手甩開,幾乎用盡力氣,氣喘吁吁道:“為什麼要救我,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