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劍裡藏花花自露(下)(第1/2頁)
章節報錯
和香兒分別後,凌楚瑜在街上轉了一會,又順手去鐵匠鋪訂了一對雙劍。因為之前在天波楊府,凌紗兒的雙劍之一被震斷,整天吵著要賠,凌楚瑜拗不過,交給其他人又不放心,只好自己親為。
選兵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馬虎不得。既要知道對方趁手的兵器是多長多寬,重量幾多,鑄造用料也講究,要根據對方招式習慣用料,鑄出來的兵器是柔軟還是堅硬,都會影響人的出招威力和招式變化。
凌紗兒雙劍飄逸,出劍角度刁鑽,配劍就應該輕盈柔軟,用料太硬則剛,失之飄逸,太軟則飄,不易控制,也易折斷。
凌楚瑜對鑄劍略有了解,選了鑄劍材料後又叮囑鐵匠一些細節,鐵匠聽他說得頭頭是道,又因為凌楚瑜的身份,豈敢偷工減料,唯唯諾諾地鑄劍去了。凌楚瑜盯了一會,覺這鐵匠工藝不錯,丟了一錠銀子才放心離去。
凌楚瑜回到家門口時候,碰巧楊翔龍和顧顏也剛好策馬來到。凌楚瑜見二人滿臉歡喜,道:“喲,看來二位是贏了,挺快的嘛,看來那兩兄弟這幾年也沒什麼長進。”
二人被凌楚瑜這麼恭維,心覺不好意思。顧顏跳下馬,喜道:“大師兄,多虧了你的指點,真沒想到能贏他們。”
凌楚瑜問道:“打了多久?”
楊翔龍翻身下馬道:“百來個回合。都和大師兄說的一樣,武長雲後勁不足,武長風性情急躁,只要前面頂住了,他們就完蛋了。”
凌楚瑜點了點頭,稍做沉思道:“孺子雖可教,但我覺得你們這兩年的長進應該不用百來回合。”
二人心裡咯噔一下,他們這些師兄弟心裡清楚,凌楚瑜在指導武功方面確實讓他們獲益良多,可其中的嚴格苛刻也讓他們苦不堪言。凌楚瑜不在的這兩年,無人嚴格約束,雖也刻苦,但心性始終會稍有懈怠。
凌楚瑜目光掃過二人,二人低頭不語,甚至有些惶恐。想來自己太過嚴苛,但若不嚴厲,唯恐他們放鬆懈怠,這次鏢物被劫就是一個警告。若不嚴加管束,鏢局多年的名聲就毀於一朝。
“走吧,回府了!”該教訓的話也說了,也不能逼太緊。
“等一下,大師兄。”楊翔龍見凌楚瑜不再深究,心裡暗喜,指了指身後,道:“你看。”
順著楊翔龍指的方向一看,他們馬兒的身後,有一輛馬車,雙馬雙輪,車廂高大,裝飾精巧,紅漆嶄新,頗為華貴,不是一般人家或租用的馬車,凌楚瑜覺得馬車有點眼熟,想了想正是停在“十里香”門口的馬車,以為是武家兄弟的馬車,調侃道:“你們打就打,怎麼還順別人的馬車回來?太不厚道了,不過這點符合我脾氣。”
馬車裡“噗嗤”地笑了一聲,裡面竟有女子,凌楚瑜正覺得奇怪,裡面傳出聲音,“凌師侄,好久不見。”
凌楚瑜一聽,明白來者身份,心頭一震,身子立直,抱拳作揖道:“弟子凌楚瑜,拜見程師叔!”
馬車窗簾一撩開,是一個約三十來歲的女人,面容姣好,透著成熟穩重,這人正是東海派的程雲琪女俠。
程雲琪下了馬車,對凌楚瑜笑道:“凌師侄,好久不見,你對人還是這麼嚴苛。免禮。”凌楚瑜汗顏道:“我管教師弟們不嚴,讓師叔見笑了。”程雲頜首一笑,然後對著車廂裡道:“霞兒,我們到了。”
駱霞,美麗中透著英氣,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氣質。凌楚瑜抱拳道:“駱師姐,一路辛苦了。”凌楚瑜雖比駱霞年長,可入門沒她早,駱霞的武功乃其父,東海派掌門所授,正宗嫡傳。駱霞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有適應這個身份,旋即頜首,就再也沒有理會了。
凌楚瑜對楊翔龍道:“快去通知我娘,說程師叔和駱師姐到了。”然後又吩咐顧顏安置好馬車,再領著程雲琪和駱霞一道進門。
晚宴過後,各自散去。蘇婉如和程雲琪都是東海派掌門人駱天浩的入室弟子,從小情同姐妹,兩人許久未見,自然是有很多話說。凌楚瑜領著駱霞去客房休息。
“你,今天為什麼逃避?”駱霞突然問道。凌楚瑜愣了一下,沒有回答。駱霞今日也在小酒館,不過是在二樓,聽聞樓下有人調戲婦女,正想出手相救,卻被凌楚瑜截胡了。她對凌楚瑜避而不戰的態度很是鄙夷,繼續說道:“我們都名列少年俠客榜,江湖中來挑戰的人自然不在少數,逃避就意味著有損名聲,有損我們俠客榜的名聲。”
凌楚瑜最不喜歡的就是那些所謂“名聲”的東西,他一向來去自由,從來不會給自己戴上所謂“名聲”的枷鎖,淡淡道:“既然有人喜歡這名聲,我拱手相送便是,我不會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
駱霞道:“你既然不在意這名聲,當初又為何去爭?”凌楚瑜沒有說話了,因為他無話可說。兩人走到客房前,凌楚瑜右手一擺,意思是到了,駱霞道了一聲“謝謝”後,就關上了門。凌楚瑜不吭聲地走了。
走到前廳,恰巧碰到程雲琪,雙手一恭,道:“程師叔好。”程雲琪頜首應了一聲,看了看凌楚瑜,道:“被我們家駱霞數落一頓了吧,那孩子,心氣高,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凌楚瑜笑了笑,道:“駱師姐乃性情中人,直來直去,倒是難得的乾脆。”
程雲琪有些擔憂道:“唉,這孩子從小就爭強好勝,一股不服輸的勁,尤其是在名列俠客榜後,更有些目中無人,但她品性純良,從小掌門師兄教育嚴苛,只是見不得人軟弱無能。當年你們對決,我倒希望你能挫一挫她銳氣,卻沒想你心思根本不在那。”
凌楚瑜點了點頭,笑道:“心氣外露,劍不藏花。”
程雲琪若有若無地一笑,道:“不易,你早就看穿了吧,當年你是故意輸給霞兒的吧。”凌楚瑜沒有出聲,程雲琪更是信了幾分,程雲琪道:“當年我是你入門考驗的考官,我很清楚你的武功修為,當年霞兒是絕敵不過你的。”
凌楚瑜道:“大家輩屬同門,況且又是我的師姐,何必計較這些得失。再說了,當年敵不過,現在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