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棠聽見張近朝去找大夫,趕緊拉住了他的手,顫巍巍的說“不是傷口疼是心疼,找大夫沒用。行了,我不哭了,你也不用找。”

何小棠停止哭泣,眼巴巴的瞅著張近朝,眼神中透露著感激之情。

“什麼叫心疼,是不是犯了心口疼的病,那更得找大夫治了。”

張近朝被何小棠嬌小的手拽著,動不了。

他說話的神情似乎很擔心,就害怕何小棠得嚴重的病,倘若耽誤了豈不是要人命。

“不是身體上的病,是心裡的病。相公你別急,我一時半會死不了。趕緊餵我粥吃吧,再不吃一會涼了。”

張近朝聽何小棠這麼說才恍然大悟,把何小棠扶好安放在床上躺下,趕緊把米粥拿起來準備喂何小棠。

“快躺下吧,說多話對身體恢複不好。”

何小棠望著碗裡熱乎乎的粥和雞蛋,滿滿的感激之情。

張近朝把勺裡的粥吹涼送到何小棠嘴邊餵了起來。

何小棠大口大口吃著,不敢多想,害怕想多了會繼續掉淚。

“好點沒?傷還那麼疼不了?”

“不疼了,好多了,吃頓熱乎粥,啥病都好了。”何小棠嘴角上揚,露出久違的笑容。

張近朝見何小棠笑了,這個笑看起來比往常的還甜,那股甜膩的感覺從心底泛起,一波一波的襲來。

何小棠吃完飯,天已經灰濛濛暗下來,窗外星光點點,秋天的晚風吹的樹葉刷刷響。

何小棠心裡如此平靜,從未有過的寧靜。她閉上雙眼聽著窗外風的聲音,想象著張近朝的溫柔的面龐,深深呼吸。

何小棠打心底覺得不在是孤魂野鬼無家可歸,張近朝帶來家的感覺,從未有人在傷痛之時耐心的照顧。

張近朝看著何小棠吃的那樣滿足後,把剩下的碗筷端走了。

回來時,端了一大盆熱水,張近朝把汗巾放在水盆中。跑熱乎後,把水擰幹,走到何小棠身邊。

何小棠睜著大眼睛看著張近朝,張近朝沒說什麼,直接用手帕給她擦了臉。

何小棠感到熱乎乎的,深吸一口氣,眼淚又在眼圈打轉。

在心裡嘀咕:不能哭,不能哭。哭的話又把張近朝嚇到怎麼辦?

於是真的沒有哭,只是在熱手帕貼到臉上的時候,放鬆的吸口氣。

張近朝在那邊仔細的給何小棠擦好臉,把手帕拿下來後,看著何小棠臉上幹淨了很多,滿意的笑笑。

“總算是幹淨了,這樣看起來才像個女孩子,你說哭的滿臉淚痕怎麼見人。唉,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能被打,就不能哭了。”

張近朝剛剛還笑容滿面,這會子突然不開心。滿臉的怨恨,當然是怨恨自己的魯莽。

“相公,沒事的,我都被打習慣了,好的很快不用擔心。”

何小棠可不敢說是自己的錯,她怕她提司徒明後,張近朝再生氣,那可就慘了。這種時刻還是少提司徒明。

何小棠說完還是笑了笑,那種樂觀是張近朝很欽佩的,張近朝不但有潔癖,還是個悲觀的人。

也不愛說笑,做什麼事一本正經,做事也愛往壞處想。比如這次在城裡遇見何小棠跟司徒明,他已經想到二人肯定背地裡做了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