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棠嚇得直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呼扇呼扇的。

張近朝把丹田裡的那口氣緩緩吐了出來,頭頂上的手也緩緩地放下了。

張近朝眼神中的兇狠漸弱,咬了咬嘴唇。

“走,跟我回家。”

此時司徒明正從酒樓房門走出來,要送何小棠一包香料看到張近朝要打何小棠,停下腳步不再往前走。

張近朝一隻手裡還拿著字畫,餘光看到了司徒明,但也沒把字畫交給司徒明,使勁的往地下一摔。

只見字畫散落一地,原來張近朝上次進城恰巧碰到了司徒明,司徒明再三囑咐過幾天把字畫拿來共同探討一下。

誰能想到張近朝居然這麼快就來了,完全不是他得性格,一般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也不進城。

誰知道這次怎麼個頭腦發熱居然沒隔幾天就再次進城,至從知道何小棠跟司徒明有生意上的往來,司徒明已經看緊了何小棠。

沒想到天底下的事就是這麼巧,張近朝碰到了何小棠,山洪即將爆發。

司徒明看著散落一地的字畫,又看到張近朝扯著何小棠的手往遠處走了。站在門口見二人消失在遠方,才走向前把字畫拾起來。

只見司徒明長出一口氣,慢慢地走向地上的字畫,拾了起來。

張近朝用力握著何小棠的手腕,何小棠半點移動不了,跟張近朝的手沒有一絲空隙。

何小棠像小牛一樣被張近朝牽著走了一路,牛隻能聽從主人的擺弄,不敢反抗掙紮,也不敢說句話。

何小棠也知道犯錯了,怎麼跟張近朝解釋都解釋不通,不如不結實,順其自然往下走。

張近朝死死把著何小棠的手,兩人僱了馬車便往家裡走。

張近朝把何小棠手腕弄的生疼。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到家之後,何小棠只覺宅院裡陰深深的,秋天的空氣不算寒冷,可是突然覺得房屋周邊的空氣變成了冬日裡那般涼。

連院子裡都是陰深冷的,那屋子裡更陰深冷的慌。

何小棠好像要被關進地牢般恐懼,她想起那次坐牢,汗毛孔都豎起來了。

“你給我跪下。”張近朝暴怒到。

只見何小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張近朝的眼睛。

從他的聲音中何小棠聽出恐怖,張近朝一般情況下不會這麼生氣,這樣生氣的次數上之又少。

“說你今天為何又去找司徒明?”

“因為……我需要銀子可是家裡一分都不給我,就找他求助去了。”

何小棠把頭盡力往下低,這樣已經表明知錯。

“難怪人家說狗改不了吃屎,我看你還不如狗,剛打完狗狗還能聽話幾天。再看看你,昨天罵完,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去把家裡的馬鞭子拿來,祖傳下來對付不守婦道的張家媳婦的,沒想到用在你身上了,快去拿來。”

“相公,我知道錯了,能不能不打我,求你了。相公,你就開開恩吧!”

何小棠眼淚往下流,淌過臉頰淌過鼻尖,從嘴唇上落到地上,潤到土裡。

“你不去是吧?我去。”

張近朝大步邁出房門,氣洶洶的去拿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