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近朝寫累了,坐下來讀書,吩咐何小棠繼續捶背。

何小棠極不情願的捶著,當當當,越捶速度越慢,站著都困了,點頭哈腰的。

“能不能認真點,連個背都捶不好,你說你還能幹嘛?還跟人家談生意,你可算了吧,別痴心妄想了。”

“我痴心妄想,用智慧換來銀子沒錯吧,動腦也是傷體力的活,看來這書都讓你讀傻了,只會照本宣讀,不會主動思考。”

“什麼思考不思考的,你那是歪門邪道,捶你的背,別多嘴。”

捶完背,何小棠沒等著鬆口氣,張近朝又讓何小棠曬書。

“我的書長年累月堆積,見不到太陽,你拿出去曬曬,把髒的地方,用手帕子擦幹淨。”

“我說相公,你沒生病吧,你聽過曬書的嗎?”

“聽過啊,剛才我不是說了嗎?”

何小棠長嘆一聲,自認命苦,倒黴。

這書晾院子裡,即怕風吹又怕雞叨,只能守在書旁,拿著棍子看著。

太陽快落山時,何小棠又一本本搬回來,整齊的擺放到原來位置,累的胳膊酥麻。

晚上,何小棠伺候張近朝睡下後,張近朝又讓何小棠給他補衣服。

“相公,能不能明天天亮給你補啊?我好睏呢”

“不能”

何小棠一面說一面坐起來,挽了挽散亂的頭發,披起放在床頭的衣裳。

坐起來的瞬間只覺得頭重身輕,眼前金星滿滿。

何小棠先將裡子拆開,細細檢視破損之處,用分出經緯的法子穿針引線。

不知過了幾時,何小棠哈欠連連,再看那破口之處已近原貌。

何小棠下床挪到張近朝身邊,把衣服遞到手裡後,回床後便身不由主倒下。

張近朝接過衣服,仔細端詳,“你的針法真挺好的,若不放在眼前留心細看,是怎麼看也看不出的。”沒想到何小棠不但能幹大老粗的活,精細活也精通,還真心靈手巧。

轉身想對何小棠說些話,頓時發現臉色極差,蒼白如雪,忙上前一手扶住何小棠,靠在床邊,趕忙倒碗溫茶,送到何小棠嘴邊。接著替何小棠捶著,後悔這兩天折騰她。

“你去睡吧,不用管我”何小棠有氣無力的對張近朝說,眼睛都懶怠睜開。

“給你捶捶,是不是累到了,你可別倒下,要不又沒人做飯了?”

“還以為你關心我呢,原來關心沒人做飯,沒累到,放心吧書呆子。只是渾身無力,可能是今傷風了,安心休息一夜便好了。”

何小棠又勸了幾句,張近朝也就回去睡了。

近日,張近朝沒再讓何小棠馬不停蹄的做家務,晚上也早早關燈休息。

只有張婆子嘰嘰喳喳不停地叨嘮著,今做這菜,明做那菜,換花樣的做,還挑剔何小棠多放少放鹽,不合胃口的時候,不但數落一番,還要上手打幾下。

張近朝看在眼裡,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那是他娘,看著何小棠臉色慢慢紅潤起來,欣慰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