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怕衙役索要銀子,已離家兩日,如今家裡只剩張近朝與何小棠,孤男寡女,兩人在同一屋簷下,莫名的安靜了下來。

俗語說“沒事常思有事”,世上多少無頭腦的人,多半因為無心中做出,有心人看見,當做有心事,反說壞了。

何小棠跟張近朝想到一處,糾結萬分,略顯尷尬,不知深夜時分如何是好,兩人一同皺著眉頭做事,心不在焉。

何小棠更甚,柴房做飯時,把淘米水倒進了水缸裡,只好刷缸,滿滿一缸水,先倒掉,再去井裡打新的水,累的滿頭大汗,直埋怨自己是豬腦子,笨。

原本一家三口吃飯,習慣了張婆子的叨叨,如今不在了,咽飯聲都能聽到,尷尬的氣氛中還夾雜著古怪。

何小棠受不了發悶的空氣,打算先破為主,出聲道:“相公,嘗嘗特意給你做的這道菜,嘗嘗好不好吃?”她夾起菜,送到張近朝的碗裡。

“你也吃,多吃點,別給我夾了,”張近朝接菜的時候依然低著頭。

何小棠聽這話,一半關心體貼,一半去了疑心,比先前壓抑的氣氛暢快多了,好似親近不少,倘若張婆子在,絕不會出此言。

原本鄉下沒甚消遣,讀書寫字算閑情逸趣之一,怎奈張近朝整日讀書,頓覺枯燥無味。除四書五經這類正經書外,難免參雜一些兒女私情的閑書,誰家的秀才和誰家的閨秀私奔,纏綿悱惻的愛情,偶爾引得張近朝亂思,當然不會長思,畢竟中舉是頭等大事。

尤其身邊有個稍有幾分姿色的何小棠圍著轉,整天相公相公的叫,再鐵石心腸的人,也叫酥軟了。

張近朝想到這趕緊把何小棠的音容笑貌從腦子裡驅逐走,嘆道,還是讀我的聖賢書,考取功名才是要緊之事。

不覺到了晚上,大院子裡,幾間廂房空蕩蕩,唯有何小棠和張近朝的屋裡亮著燈。

張近朝脫衣將睡,看著燈下的何小棠還再不停地穿針引線,瘦弱的身軀在暈黃的燈光下更明顯了。

“快睡吧,明天再縫,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不了,你先睡,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這不是你教我的嗎,”何小棠呵呵的笑著。

張近朝一面說,一面下地走到何小棠身邊,搶下手上的針線,用力的把何小棠拉扯到床上。

“膽子越來越大,不聽話了呢,乖乖躺床上睡覺。”

“哎呀,你去睡吧,”何小棠跟張近朝撕扯著,結果張近朝不小心觸到一片柔軟,軟綿綿的感覺頓時讓張近朝手一顫。

跟上次一樣軟,張近朝紅了耳根,心理暗想到。

何小棠同樣羞紅了面,口上的親密和身體的親密截然不同,酥麻全身,尤其是二人如此清醒,傳遍全身。

何小棠老老實實躺在床上,不再反抗,也不動了。

張近朝手也縮了回去,轉身回到自己的床上,一宿無話。

次日清晨,公雞打鳴,何小棠伴著鳴聲伸個懶腰,轉頭望向窗外,天剛矇矇亮,心裡抱怨道:要是能睡到自然醒該多好,每天跟公雞一起爬起來,好累啊。

雖然抱怨著,可她還是得穿衣服起床,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