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近朝坐在何小棠身旁,時而看書,時而唉聲嘆氣地瞅一眼呼吸微弱的何小棠,一時之間,定睛一看,發現何小棠眼睫毛呼扇呼扇的,黑密的睫毛惹的張近朝愣神片刻。

張近朝看書直到子時,格外熟記大段古文,甚覺腰痠背痛,伸個懶腰,目光一轉,才想起該給何小棠擦臉和手了。

“好幾天沒洗身子,會不會發臭,散發出來,豈不是髒了房屋。”張近朝心裡嘀咕著。

於是他便用溫水洗好汗巾,手伸到何小棠的身體裡面,擦完後背,剛要擦前胸時,碰到一個軟軟的東西,手嗖的一下,縮了回來。

張近朝忘記何小棠是女兒身,平時也沒拿當女孩看待,頓時耳根子微微紅起來,原本白麵書生,加上這點別扭之色,頓時像做錯了事一樣,撇開了眼睛不再去看她胸前的柔軟。

就在張近朝手縮回去的剎那,何小棠身體微顫一下,張近朝的心頓時狂跳,他該怎麼面對這個女人?會不會以為想佔她便宜?

張近朝以為何小棠蘇醒察覺到了,幸好微顫後,何小棠再無其他動靜。

昏睡的何小棠,感覺有雙手碰了自己,想睜眼瞧瞧哪個不要臉的家夥,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碰本姑奶奶,可就是睜不開,接著又失去意識。

張近朝確定何小棠沒反應後才鬆口氣,回到床上,輾轉反側,剛才那種軟軟的,超舒服的感覺回味無窮,第一次把心思放在了書本之外。

數日已過,張近朝家裡的那張飯桌,飯粒和菜湯堆好幾層,又變成油膩的模樣,張近朝看到如此零落,便心亂如麻,還真影響讀書心情。

對何小棠的期盼多一份埋怨,睡這麼久,怎麼還不醒,要是醒不來,這不白白浪費心血,女人就是麻煩。

張婆子又去何老孃家訛了20兩銀子,大魚大肉這幾天沒斷過。

安安靜靜過了幾日,何老孃聽說何小棠還沒死,就不再給張婆子錢了。

張婆子得理不饒人,天天找何老孃理論,偶爾還廝打,眼瞅著莊稼地一天比一天荒廢掉,氣的大罵:“你個全家烏龜王八蛋,今天不給我剩下的五十兩,就算撤掉你辮子,也要拽你去見官。”

何老孃一沒那麼多銀子,二也不打算給了:“好,見就見,誰怕誰!”

就在這時,張近朝氣喘籲籲跑來,悄聲對著張婆子說“娘,別鬧了,何小棠好像醒了,你快回家看看吧。”

張婆子立刻跟著張近朝回家了,到家後,看著眼睛睜得大大的何小棠,張婆子欣喜萬分,享清福的日子又來臨了。

“死丫頭,你沒死啊,別滴溜個眼睛轉,趕緊給我起來幹活,”說完,用力的往起拽何小棠。

可是何小棠坐起來後,身子軟趴趴的,不一會,又躺在床上,癱在那裡,像木頭人。

張婆子氣的不行,在旁邊罵罵咧咧道:“哎呦,跟我裝是不是?再裝打你了,還不趕緊給我下地穿鞋幹活。”

何小棠還是滴溜個眼睛轉,好像聽不懂別人的話,一言不發躺在那。張婆子上去打了何小棠一巴掌,響的産生了迴音。

張近朝有看不下去了,畢竟人家剛醒,這麼用力的一巴掌拍過去,就算沒病的人也會被打昏啊,何況剛從病魔裡逃出來的小女孩。

“娘,你幹嘛?看樣子不像裝的。”臉色有點不好看,對張婆子說道。

“哎呀,你還向著她說話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