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光從推測上去看也是做不得準的,畢竟這裡雖然凌亂,卻沒有見到關鍵人物,就是謝菲爾德和他宴請的那位客人。

“謝菲爾德閣下呢?他現在在哪裡?還有總督在哪兒?”

看著這個凌亂的包廂裡實在是無法發現更多的線索,沈有容把經理召過來問到。

“這個……”經理再次為難起來,話說自己雖然只不過是個酒店經理,但是也是要靠著管委會的認可才能做這份工作,剛才總督大人嚴令不許亂講,可是監察部的也不是好相與的啊……

“這個我真沒法跟您說清楚了,您要是不介意,不妨去……頂樓!”經理想了半天,乾脆直接告訴了沈有容去頂樓,反正自己什麼都沒說啊,一鞠躬後,乾脆地轉身跑出了包廂,他是做好打算了,不管誰問,都說沒見過這二位,是他們自己找上去的,跟自己沒有關係啊。

沈有容微微一笑,平日裡跟羅博過不去而已,至於其他人除非也是查實了罪大惡極否則都會網開一面,尤其是下面這些身不由己的小人物,在帝都生活,不聽從管委會的安排又能怎麼辦?

閒庭信步一般,沈有容和米林不慌不忙地把這半山酒店傳說中最豪華的頂層參觀了一遍,其實著急也沒辦法,他們沒找到上頂樓,或者說樓頂的通道。

電梯只到這一層,而樓梯間又沒在電梯廳旁邊見到,兩人沿著走廊轉了一圈才發現開始自己的選擇是個錯誤,如果順時針轉的話,拐過第一個拐角就能看到通往頂層的通道……

沿著樓梯走了十分鐘左右才看到出口,當沈有容和米林推開盡頭的木門後,簡直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半山酒店雖然叫半山酒店,其實是在山頂上,在高聳的山頂上的一座上百層的建築物,最大的特點就是雨季很容易招雷劈。

因此為了防雷,在酒店頂層是一座高達三十米的鐵塔,一方面更加增加酒店的氣勢,一方面就是為了當一個合格的避雷針。

此時在避雷針靠上的位置,正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吊在上面,在呼嘯的風中,也聽不清他在喊些什麼,而低一些的位置,又有一個黑影盤膝而坐,手扶鐵塔的鋼樑似乎正堵著上面那人下來的路。

下面跟開了鍋一樣,管委會好幾個大佬和一堆酒店的保安、服務人員正在下面焦急地轉來轉去,衝著上面呼喊著,不過回應他們的是突然從上面落下的酒瓶,玻璃或者水晶製作的酒瓶很結實,但是仍然打不贏堅硬的地面或者更堅硬的鋼樑,從幾十米的高度摔下來之後會砰地一聲悶響,隨後化為一片絢麗的碎玻璃渣朝四面飛射,將地面的人員嚇得鬼叫連連,驚慌失措。

“咦,上面那人好像是謝菲爾德啊,他爬那麼高幹嘛?”

米林不愧是監察部門情報最高主管,隨身還帶著望遠鏡,此時兩人站的位置離那鐵塔正有一段距離,讓米林的高倍望遠鏡派上了用場。

“給我!”

沈有容白了米林一眼,一把拽過望遠鏡開始朝塔頂張望。

最上面的的確是謝菲爾德,藉助著望遠鏡的夜視功能,甚至能看清楚謝菲爾德驚慌失措的臉和衣衫不整的狼狽樣子,此時他正緊緊抱著鐵塔的欄杆,彷彿吊在上面的一隻考拉。

聽不到他的聲音,可是看他表情,正不停地衝著下面揮手,彷彿是在拒絕什麼。

往下看,沈有容將鏡頭對準了在塔中間的那個黑影,碰巧此時那黑影似乎休息夠了,正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扶著爬梯欄杆,居然仰頭又灌了一大口酒後將空瓶子隨手丟下。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傢伙隨手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整瓶酒,用牙咬開了瓶蓋之後,單手高舉著酒瓶,居然踏上了扶梯……

“啊!”

底下的人一片驚呼,一個是剛才掉下來的瓶子又猶如炸彈一般在地上摔得稀碎,碎片飛濺著罩向周圍的人群,另外就是這個醉鬼居然在窄小的梯子上搖晃了一下,差點被高空的強風吹落,好在最後時刻他探手抓住欄杆才穩住身形,就算如此,另外一隻手也沒鬆開那要命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