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想去嗎?我都準備午休了,現在還來打攪我幹什麼?”張遠踢了踢拖鞋,展示著一身輕薄的睡衣。

他用這種方式告訴寧詩,他現在已經準備好睡覺了。

“我其實對畫展一點都不感興趣,只是單純的想陪你逛街而已。”寧詩眼眸撲閃,似極其真誠。

或許是她覺得這樣說還有點牽強,像是在應付的回答,於是補充道:“你看,我也住進來好幾天了,廣陵這麼大的地方,我也沒好好去逛過一次,你難道不知道嗎?”

張遠一聽,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女人逛街,累趴二哈,這句經典的哲學語句,張遠早在大學還沒有讀哲學的時候,就已經領教過了。

但這都不重要。

張遠一想到二哈都能累趴,那陪她逛街絕對是個錯誤的決定,於是道:“我困了,原計劃取消,該想法留到日後再說。”

“你這個人,說話怎麼從來不算數?”寧詩生氣的蹬了一下,嬌小的雙腳,透出傲嬌的韻味。

寧詩拽著張遠的衣袖,似要搖醒他的榆木腦袋,眼眸如星辰的光芒,散發著別樣的堅定。

“別睡覺了,以後有的是時間睡,現在逛街才是正事,等逛完了街,回來再睡也一樣。”

畫展的事,我寧詩去定了,誰也攔不住!

“我可以陪你逛街,但你又能給我什麼好處?陪我睡覺嗎?”張遠白了一眼,這種吃虧的事情,打死他也不可能答應,最開始說出這種話就是個錯誤,他完全誤判了寧詩對畫展的執著,搞不好又鬧出什麼大亂子。

“哇,你也太不要臉了吧,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寧詩俏臉滾燙,小手無處安放,但出於對畫展的執著,迫使她不能輕易的逃走。

兩人住在一起的前幾天,大家都還很正常,可隨著時間推移,雙方的本性都暴露了出來。

寧詩對梁琪的小情緒,有時候會無端針對張遠,張遠的口不擇言,如今已是根本沒把她當客人對待,想說就說,什麼紳士形象,一邊玩去吧。

“不然呢?睡過我床的人又不缺你一個,你還真以為我很稀罕?”

張遠對此倒是沒有任何感覺,他不在寢室的時候,聽秦雲志說有女同學跑到宿舍來,發現他不在,結果直接躺在了他的床上,然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以至於張遠當夜換了所有的床單被套。

“混蛋!”寧詩銀牙緊咬,出生於書香門第的她,從小就沒有接受過粗話的培養,翻來覆去就只有這麼一句罵人的話。

她不清楚其中緣由,僅從字面意思理解,只會覺得張遠實在太渣了,這種事情都能當著她的面說出來,可見背後不堪到了什麼地步。

找房子的事情得要加快點了,不然這樣住在一起,遲早要被這個披著狼皮的大灰狼給吃掉。

明天就安排上日程。

“不去就算了,再等一個月,我又不是等不起!”寧詩絕不落入張遠的圈套,她不佔別人的便宜,別人也休想佔到她絲毫的便宜,哪怕是口頭的便宜也不行!

反正一個月以後,她也搬出去了,不用總是面對這張臭臉!

真是氣死個人!

“真不去了?”張遠問了一聲,見寧詩沒有任何反應,還把頭完全挪開他的視線,旋即抬頭嘆息道,“唐伯虎的真跡,達芬奇的著作,米勒的田園,莫奈的光影畫……哎,既然你不去就算了,我現在突然又不困了,正好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