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玲等在樓下,當她知道昨晚遇到的人,竟然是張遠的時候,童年的回憶再度浮現出來。

那個拿走她橡皮擦的人,和老師都敢頂嘴的人,那個矮矮的小傢伙,一別多年,現在居然變成了大帥哥,這簡直不敢讓人相信!

她想再確認一下。

秦玲與秦雲志雖然同姓,但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親戚關係,秦雲志知道秦玲與張遠的事情,也只是因為張遠父母與他父母閒聊的時候,無意間提起的一件小事情。

“橡皮妞。”張遠下樓之後,打了一聲招呼,沒有多年不見的寒暄,更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秦玲披著淺灰色休閒衣,白色的t恤,雙手插在口袋裡,嘴裡嚼著泡泡糖,淺藍的運動褲,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

“不許叫我橡皮妞!”秦玲銀牙緊咬,輕輕的踹了張遠一腳,憤憤道,“那麼多年前的事,你怎麼還記著。”

“我沒有別的優點,唯一的優點就是愛記仇。”張遠拍去腿肚子上的灰塵,近距離觀察著秦玲,“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醜的要死,好好的人不當,跑去拍電影,真是浪費公共資源。”

“你會不會說話!”秦玲鼓起腮幫,又在張遠白鞋子上踩了一腳,“小時候的事情,那還不是因為你先在我橡皮上面刻字,你還有臉記仇?”

“和我有什麼關係,那是吳明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暗戀你。”張遠辯解道,吳明是他發小,現在還經常有聯絡。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錯。”秦玲別過頭,把帽子掀了下來,露出一道紅色的印記,“看到沒有,碰到你準沒好事。”

“自己走路不長眼,怪得了誰,長得帥是我的錯嗎?”張遠毫無形象包袱,說到底他還是一名普通人,只不過家裡有一點點錢罷了。

“呸。”秦玲輕啐了一口,“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點臉都不要。”

“爸媽從小就教育我,不要臉的人才能成大事。”張遠不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說實話,對於張遠來說,不要臉還真是一種誇獎,張立家的第一桶金,就是靠著不要臉換來的,如果什麼場合都講究臉面,不說別的,酒桌上肯定混不下去,遲早被人灌死。

“反而是你。”張遠眼見秦玲走過來,不由往後退了一步,再踢下去就得回家換衣服了,“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一言不合就愛動腳。”

“那只是對你!”秦玲目的沒有得逞,心中有些鬱悶,“每次一見到你就忍不住,要不是你現在個子比我高,這一腳早踹在你臉上了!”

秦玲身高只有一米六五,而張遠的身高早就突破了一米八,初中之前,女生髮育速度比較快,男生在班裡基本都是矮個子,而初中之後,張遠的身高呈現高速發展,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

現在兩人說話,張遠還要低著頭,要不然眼前根本沒有秦玲的影子。

“橡皮妞,那你可得小心一點,我現在跆拳道黑帶,一個過肩摔,你那小身軀,還真不一定受得了。”張遠擺弄著摔的動作,吹噓道。

其實他哪是什麼跆拳道黑帶,隨便一個黃帶就能讓他身體出現異常,只是這麼多年沒見,糊弄一下秦玲罷了。

“我信了。”秦玲也不上當,瓊鼻一皺,滿臉的鄙夷,“小時候連百米跑都跑不過我,現在還跆拳道黑帶,那我豈不是跆拳道世界冠軍了?”

“無聊。”秦雲志白了張遠一眼,智商超群的秦雲志,對此行為充滿鄙視。

兩個成年人還在大街上吵鬧,人類頂著文明的發展,千萬年來大腦的發育程度,到頭來還是這麼幼稚的水平,真是愧對列祖列宗好不容易延續下來的香火。

“這位是?”秦玲忙著與張遠鬥嘴,沒注意到身旁的秦雲志。

這也難怪,相貌平平的秦雲志,站在人群中根本不顯眼,他又不喜歡與人打交道,因此很難引起重視,默默無聞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我好哥們兒。”

張遠搭在秦雲志的肩膀上,介紹道,“秦雲志,和你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按輩分來說,他還有可能是你祖宗那一輩的人物,論資排輩,我就吃虧一點,讓你叫我一聲爸爸,不過分吧?”

秦玲牙齦直癢癢,恨不得衝上去咬他一口,這分明是佔她便宜,居然還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我們秦字輩的,怎麼可能與你這種人同流合汙?定是你用了什麼下作的手段!”秦玲瞪了一眼張遠,把他從秦雲志身邊拉開,衝著秦雲志提醒道,“這傢伙不是什麼好人,你可要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