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挽星心中沒有半分波動。

當年的事她有沒有做手腳,已經不重要了。

許明見她這樣,繼續說,“第二年木承軒出生,卻被檢查出有先天心髒病,需要手術移植,你匹配了所有木家人的心髒,最後瞄上了流落在外的沐曦,然後發現……沐曦是最適合移植心髒的,但最好的移植時間還沒有到,所以你又苦苦等了這些年。那讓我猜猜……如果沒有木承軒的病,只怕你會毫不猶豫的斬草除根,殺掉沐曦吧。”

眾人:“……”

這麼大的事,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真的好嗎?不會被滅口嗎?

不過……

果然豪門水深。

木老爺子完全聽愣了,他轉頭看向木挽星,這個半生戎馬的老人終究是疲倦了。

木挽星沒有否認,表情未變。

木老夫人冷冷看了眼木挽星,她這麼多年早就失望夠了,如今剩下來的也只有一片冷漠。

她作為一個母親的確太失敗了,居然教出了這種兒子和女兒。

看著木老夫人的眼神,木挽星眸子裡突然翻起了驚濤駭浪。

這一刻她無視了面前的槍支,無視了被團團包圍的自己,只是嘲諷的笑笑,“母親……你現在是對我失望透了嗎?露出那種厭惡的表情,呵,明明我也是你的女兒,但是卻永遠比不過比我大一歲的那個姐姐。明明我可以做得不比她差,可是你的眼裡永遠都沒有我,最沒有資格失望的就是你,是你……把我教成這樣的啊!我到底有什麼錯?不過就是晚生了一年,就註定只能在角落裡獨自一人嗎!憑什麼她木挽月就能做名冠京城的天之驕女,我就只能做那地上的泥!”

木挽星神色猙獰,惡聲惡氣開口。

許明臉色一變,朝木老夫人看去,果然,木老夫人身體搖搖欲墜,臉色迅速蒼白。

木老爺子連忙心疼扶住,心裡卻還是有點緩不過來木挽星這控訴一般的話。

路非木卻懶得聽木挽星廢話,剛想讓人直接抓著去審問,木老夫人卻掙開木老爺子的手,忍住顫抖,挺直著脊揹走到木挽星面前。

這一刻,彷彿回到了幾十年前。

“木挽星,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偏心,我知道你一直有所不甘,可是你也清楚,為什麼挽月總得我重視。以前我對你說過,一個人想得到什麼就得失去什麼,你姐姐失去得本來就夠多!她是長女,按道理是能和男丁爭這家主之位,我對她嚴格要求,是因為你的幾個哥哥爛泥扶不上牆!你從小到大,要做的也就是享受生活,苦難都是你姐姐幫你承受的!你可還記得小時候我給你選擇的機會,你選擇的是玩樂,挽月想給你一個童年!可是挽月呢?她從來就沒有所謂童年,她一直在愛護你,她把最幸福的人生留給了你,你就這樣對待你的親姐姐!”

木老夫人說完這一長段話,有些微喘。

三兄弟眼裡閃過一絲陰霾。

就是因為木家長女也可做家主,所以他們才會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