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曦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

那兩盞昏黃的燈也熄滅了,黑暗如同一隻猙獰的巨獸,將她牢牢籠罩其中,逃脫不得。

從來沒有任何時候叫她如此壓抑。

水還在滴,滴滴嗒嗒的聲音,讓人聽著心煩。

現在是什麼時間呢?

她不知道。

腦袋很痛,那種刺痛讓她無比清醒,可現在她分明不想那麼清醒。

她深呼吸一口氣,把身子挺得更直一些,剛剛她撇到四周,除了她靠著的這根細柱之外,沒有其他東西了,空曠得讓人不安。

也沒有什麼尖利的東西能夠讓她把繩子隔斷。

這個時候她也只能像一個廢人一樣等。

許安安離開沐曦後就看到了在門外靠著牆,一臉甜甜笑容的周雨。

許安安神色冷然,不難看出心情不好。

周雨看著她,突然就搖搖頭,多了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雖然我很厭惡她這種惡心的高冷,但是……她對你還不錯,至少肯來這裡……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感情可靠。”

許安安面色不變,緩緩靠近周雨,她比周雨高一些,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又怎麼樣?你最好別玩什麼小花招,我要沐曦平平安安,答應你的合作才不會有問題,不要再去想做多餘的事。”

周雨從許安安那平靜無波的眼神裡讀到了威脅和殺意。

她也知道這是責備她不該打那一巴掌。

周雨雖知道,可是卻也不甚在意,“現在你們還少不了我,畢竟我這個幌子可是最適合的,你們要那女人假死又得瞞天過海,沒有我,那個可怕的男人只怕……很懷疑吧?我其實要的也不多,這麼算起來你們才是賺了吧,畢竟我餘生可能要在追殺裡面度過呢。”

雖然這樣說,可是她很開心。

因為……不管如何,沐曦的下場都是死。

反正……

“那顆心髒好不就可以了嗎?”她笑得萬分邪惡。

“啪——”

周雨的眼裡頭一次露出了不可思議。

“你……你敢……”

周雨捂著半邊火辣辣的臉,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

許安安甩甩手,有些嫌棄地拿紙巾擦了擦,漫不經心,“你最好搞清楚你的位置,你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我可是說了,你不要太得意忘形,就算那人要的只是一顆心髒,但沐曦必須完美幹淨。”

說完,許安安轉身就走。

周雨捂著臉,眼裡的陰毒怨恨幾乎化作實質。

如果不是她無權無勢,要報仇需要藉助這些眼高於頂的人嗎?

等著吧,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死的好看!

還有沐曦!

那個殺人兇手!

周雨越想越陷入一個怪圈。

許安安背對周雨,眼神嘲諷。

她猜的出來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麼,反正……這女人已經瘋了。

明明沐曦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卻偏偏執拗的把所有事情怪在她身上,事實上,如果非要說誰是兇手,那她許安安,那學長暮青蘇,那路非木……就全是兇手,可是她偏偏只怪沐曦一人。

還真的是……

柿子挑軟的捏呢,只是……

是軟是硬,日後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