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裡頭的衣裳你自己換,外面的衣裳我幫你穿。你放心,你換衣裳的時候我絕對不看。”見喬良遲遲不曾回答,婧娘率先想了想用哄小孩子的腔調說道。

她方才語焉不詳的,估計這個死太監又多想了。關於她說一句話那個死太監非要琢磨出數不清的深意並且還能將這些深意恰如其分的結合起來編織成要謀害自己的做法婧娘現在也已經能淡淡的表示:督主,你高興就好。

喬良頓了頓接下婧娘遞過來的裡衣,婧娘見其接過了衣裳自己也是十分體貼的給他拉上了帷幕。偷窺這種事情她還真是沒興趣做。

喬良換完裡衣之後剩下的衣裳是婧娘幫他穿好的,現在天還並沒有黑,都還得穿戴整齊了。

“督主身上好香。”婧娘接過喬良換下的帶血的衣裳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督主竟然身帶異香,原先我只從兄長帶回來的話本裡瞧見過有描述身帶異香的,沒想到督主也身帶異香……”

婧娘說罷又上下打量著喬良,“不過督主也確實是個美人,美人身帶異香倒也正常。”

“還愣著做什麼,把衣裳燒了。”喬良白了婧娘一眼道。並沒有理會婧孃的調侃。

他的身上確實帶點香味,不過這種香味卻不是天生而是在後天的藥物作用下才形成的。當年被淨身之後身上總帶有異味,確切的說太監身上都會帶有或多或少的異味。為了除掉或者掩蓋這種異味,有些人頻繁沐浴,更多的則是使用大量的香料。但是這些法子都不是徹底除去異味的法子。

喬良未曾入宮之前便精通醫術,自然有機會研製更高超的法子。在他二十歲那年便開始服食湯藥,如今算起來已經有十幾年。用了湯藥之後的他此時身上不僅沒有味道,而且還能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他當初能接觸到東廠的權勢有上任東廠督主帶著是一回事,但身上沒有刺鼻的味道也或多或少在一開始的時候博得了天子的好感……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並沒有什麼值得炫耀和光榮的,甚至還帶有濃濃的屈辱。可是導致他現在這種‘屈辱’的人好像已經死了。不僅是她死了,就連整個虞家都沒了。他就是想去恨誰也沒有人可以怨恨,沒有人可以供他去報複。

“督主,別亂動!”正當喬良還在接著回憶過去的時候,婧娘發現喬良的腰帶似乎有些鬆了,便又直接山手將喬良的腰帶給繫好。

無人報複讓他覺得無聊,不過好像現在身邊這個小東西還有那麼一點點的意思。腰帶略微的收緊了一點點,確實不似方才那樣鬆鬆垮垮的了。

“小東西,你離家前你兄長可曾告訴你人間有句話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喬良見眼前的婧娘一本正經的的打趣道。

“知道啊,但是我更知道督主是不會娶我的。”婧娘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你怎麼知道本督不會娶你?”喬良接著問道,這些天這個小東西不來也就罷了,一來就盯著自己瞧,關於這個小東西的這種做法,喬良雖然不反感,但是這一次他就是想較一較真。

“督主真的要娶我嗎?”婧娘驚訝道,驚訝之餘又道“督主若是敢娶,我就敢嫁。怕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本督動不了你?”喬良聽到這話之後好像整個人受到了多大的侮辱一樣。

這個小東西一定是在嘲笑自己!這也怪他,是他非要自取其辱……

“你怎麼又變得這麼激動?”婧娘見狀連忙將喬良給摁在了床上。

這個死太監怎麼說變臉就變臉的?再這麼下去她的小心髒還真有點事受不了。她可是兔子,是最最最不驚恐嚇的兔子……

平靜下來的喬良也知道再進行這個話題沒有任何意義,又想著這個小東西既已知道自己的事,索性就將其留在了自己房中侍奉,他現在的傷確實不宜走動,而這個小東西不在眼皮子低下他又不放心。有這些原因在前,讓這個小東西留在身邊似乎就變得在再合適不過了。

“那個盆景我住不進去……”婧娘在得知喬良將自己留在身邊之後委屈巴巴的說道。

“你當真變不回去?”喬良狐疑道,心想著妖物不都是神通廣大嗎?怎麼這個小東西和書裡寫的不一樣?

“我騙你做什麼?”婧娘一臉無奈道。

“把外頭的榻收拾了,自己去找一床被子!”喬良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