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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仙樓雖然是塗山狐族留在人間的歇腳地方，可是在行事方面卻是異常的高調。

這地方說是塗山狐族的地盤，可是留仙樓去裡的凡人卻比狐貍還要再多上一些。什麼頭牌姑娘、夜夜笙歌之類都是有模有樣的，和別的青樓一樣，留仙樓也是白天一般不迎客，到傍晚的時候才會人聲鼎沸。

沐凊名義上被塗山新來的眾多小狐貍稱為長老，可是在留仙樓裡卻是一個實打實的八面玲瓏的老鴇形象。

聽阿綿說，塗山氏要自立門戶或者要出門闖蕩的小狐貍總會被送到沐凊長老這的留仙樓待上一陣子，亦或者有族中那些想要去人間玩的小狐貍，也可以先到留仙樓住些日子。

而這些小狐貍在留仙樓裡多半都是以侍女的打扮出現。不過她們倒也不會真的出面做服侍人的事，說白了也只是因為留仙樓的侍女比較多，又不好辨認，能省去一些麻煩罷了。

“其實也不是所有來這裡的小狐貍都是侍女，長老說到了人間就要守人間的規矩，狐族本媚，能少惹麻煩就少惹嘛。”阿綿解釋道，“不過有些姐妹目的就是為了體會一把人間煙火的，長老也會把她們捧成頭牌。”

“原來是這樣。”婧娘恍然大悟道。“不過你們一個個都那麼美，想要捧成頭牌也不容易吧？”

“不難啊，因為在青樓裡待的時間久了，諸位姐妹們對人間煙火根本就不感興趣啊！”阿綿不經意的回答道。

見了那麼多渣男，誰還要輕易成親？所謂人間煙火，不過是世間愛恨嗔痴而已。

“不感興趣？”聽到這裡婧娘就有些不懂了。

“當然不感興趣了，我們姐妹幾個可都只是為了來人間玩玩而已。”阿綿解釋道，“聽聞人間有美酒、美食、美景，我們姐妹幾個只不過是想到人間玩上一玩，等玩夠了，再回去說修煉之事。”

原來是這樣，聽到這裡婧娘真是萬分覺得塗山狐族的規矩真的是太好了。

“再過幾天就是人間的七夕了，聽說外面有好玩的。”阿綿道，“走，我們先去做一身新衣裳！”

阿綿說著就拉著婧娘出了留仙樓到了一家成衣坊，阿綿先是自己挑了一塊鏤空的紗衣做襦裙，又著意給婧娘挑了一件。婧娘推辭了一兩下後便又接受了。

“你這一套算是我請你的，樓裡的塗山姐妹們每個月都有二十兩銀子的零花錢，長老說婧娘是客人，所以每個月有四十兩。”做完衣裳之後阿綿遞給婧娘一個錦囊說道。

“這……”婧娘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接還是不接。

看著阿綿一臉非給不可的樣子，婧娘到目前為止真的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抱怨自己為什麼不是生在塗山氏，能去人間玩，還費用全包，哪有那麼好的事兒？

“人間的東西而已，長老那有的是錢，你即便不要，不花，也沒有別打的用處，你說是不？”阿綿將銀子塞到婧娘手裡道。

“謝謝。”婧娘接過銀子道。心裡想著，是呀是呀，你們都對！

“走，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兒。”阿綿拉著婧娘在街上玩鬧道。然而這剛走幾步卻不巧撞到了馬車前的丫鬟。

“你們怎麼走路的，萬一沖撞了我們家夫人如何賠得起？”丫鬟厲聲呵斥道。許是見婧娘與阿綿雖打扮的嬌俏可愛，但身上並沒有戴多麼貴重的首飾，也只將她們兩個當成了普通人家的女子。

“是我們的不是。”阿綿拉著婧娘往後退了一步道。

那個小丫鬟倒是也沒不依不饒，而是將梯子放到馬車的旁邊，便見一個腹部略微有一點隆起的婦人從馬車上下來！

這位不是沈夫人嗎？婧娘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從馬車上下來的婦人就是她來東廠第一日就見到的那個美婦人。這位沈夫人應該也是前些日子裡喬良偶爾在她耳邊碎碎唸的那個‘她’吧？

東廠督主惦記上的女人？看模樣還真是美，好像比上次見到的時候更加光彩照人了！

“你看什麼看？”那個被她們撞到的小丫鬟見婧娘一直盯著自己的主子，便又上前厲聲阻止道。

“沒事沒事，只是覺的這位夫人太美了！”婧娘笑嘻嘻的說道，說完之後就一路扯著阿綿拔腿就跑。

那位沈夫人有孕了？孩子一定不是喬良的！

想到這裡之後婧娘竟然莫名的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感覺，她在東廠住了那麼長時間怎麼能看不出來那個死太監對於自己口中的那個‘她’多上心？想不到動不動就要把自己餵狗的死太監也會有這麼吃癟的時候？

“哎呀呀，婧娘你慢一點！”一路被婧娘拽著的阿綿一直都來不及用法術，所以也只能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跟著跑。“人早就不見啦，你到底在跑些個什麼呀，不過是一個官宦人家的婦人而已。”

“沒事，沒事。”婧娘大口喘著氣，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

“下次你跑的時候好歹事先告訴我一聲吧，我這裡有長老給的法器，別的用途沒有，逃跑最好用了。”阿綿不懷好意的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