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跳下去救人的時候他的身子不慎撞到了荷花池下面立著的一塊凸起的石頭。

而且好巧不巧的這一下子撞到了多年之前的那個舊傷上,當時在荷花池中他疼的不能自已,但是礙於皇上在,而且別的人都在全力去救十六皇子,他沒辦法讓人把重傷的他給拉上岸,也就只得是自己一點一點的爬上岸。

在上岸之後他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血在從自己身體的某處流淌開來。後來他去換衣裳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體確實傷到了。

憑借他的醫術確實是可以自救的,這一點那個小心東西說的也不錯。可是這一次他偏偏就是不願意自救了。

關於虞家的仇他已經報了,這一切似乎是天意一樣的存在。既然是天意如此,那麼他就順應天意一回吧。喬良想著,似乎又覺得他這輩子好像也沒什麼值得讓他太過留戀的。

位極人臣?可惜就算他真的去了,也不會被列祖列宗們承認吧?

“督主出門了嗎?”第二天婧娘接過小太監送來的飯菜,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朝著那個送飯的小太監問道。

“小的不敢打聽督主的行蹤,望姑娘不要為難小的。”小太監小心的回複道。

“我知道了,不說就不說嘛。”婧娘說道,而她似乎也並沒有想過能在這個日常來送東西的小太監身上打聽到什麼。那個死太監能走到現在這個位置身邊服侍的人嘴巴一定嚴的不要不要的。

不想讓她知道,那麼她就不打聽唄。團扇還沒繡完去管這麼多閑事兒幹什麼?

就這樣日子又過了三兩天,這幾天婧娘也特地留意了一下,那個死太監似乎真的是沒有出自己屋子,再跑去問服侍的小太監和小華子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沒有大夫只往房間裡送飯?難不成這個死太監的傷還能不藥自愈?如果是小傷確實是可以的,但是就她那天晚上所見,那個死太監應該不是小傷吧?

難不成那個死太監在作死?

不至於吧?她打心眼裡的否認道,覺得螻蟻尚且偷生,更不要說他那個死太監了。

想歸這麼想,但是她現在住在東廠,那個死太監的生死就牽扯著她的生死。這次婧娘又鬼使神差的跑到了喬良的房中。或許是因為前兩天婧娘闖進去之後喬良並沒有懲罰放她進去的小太監,所以這一次婧娘又是很順利的進入了喬良的屋子。

“督主,你好些了嗎?”婧娘悄咪咪的說著,躡手躡腳的溜到了喬良的內室。

“又是你這個小東西,看來外面的看著的人眼珠子留著也沒用!”這一會喬良依舊在床榻上躺著,不過卻是穿著衣裳的。

“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婧娘驚呼道,只見眼前的喬良臉色慘白的嚇人,眼睛也泛著幾分的青色,甚至她還能隱隱約約的從喬良的身上感受到幾分的死氣。

她上一回來應該沒那麼嚴重吧?難道這個死太監真的是要放棄治療?

“我知你今日來便是要瞧一瞧本督死沒死。”喬良譏諷道,“但是本督如今還沒死,若你再敢胡作非為,你信不信你會死在本督前頭?”

又威脅她,這個死太監除了威脅之外還會不會來一點有新意的?雖然說這一招也確實是十分管用,但是這麼頻繁的嚇唬她好像也不太好吧?)

“督主,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一下,您老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麼騙過外面那群人的?”婧娘瞧著喬良那慘白憔悴到不行的樣子,心想著外面的那群人都是瞎子嗎?這麼明顯的樣子還能發現不了?

“小東西,你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肥!”喬良罵道,自然不會說外面服侍的人根本就沒有見到他本人的話。

他掌管東廠數年,這點積威還是有的。他的屋子平日他就不讓閑人進,也就這個小東西敢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其他人送飯的人只敢將裝有飯菜的食盒放下便出去,若沒他的吩咐就連收食盒的人都不敢進來。

“我膽子肥不肥還不是督主說了算嗎?”婧娘討好道,看著喬良泛著烏青的眼圈便又說道,“督主,你這個樣子如果再不搶救一下真的是要翹辮子的!”

“你還敢咒罵本督,真是反了天!”喬良冷言道,眼神之中帶著滿滿的威脅的味道。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婧娘見喬良要翻臉立刻說道。

“還不出去?”

“督主,你昨天說要送我出去的話還算嗎?”婧娘正要走,突然轉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