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無語地吐了一口氣,看了他一眼,又轉眼看了看玻璃窗。真想直接踢他下飛船,但一想到玻璃窗的修理費,她又打斷了這個念頭。

李太白怒而起身。

某人喚住她。“上哪?”

“買酒。”

某人眼睛一亮。“你醉了,我就可以下手。”他不喜歡她喝醉的模樣。

李太白腳一軟,身子一偏,小手按住某人胸口。“聽說你家挖心是專業戶。你知不知道我是開膛的權威?”

食指一壓。

“從這裡往下一劃,刀鋒一過,甚至不冒一滴血,整個胸膛完整地開啟。你甚至可以看到心髒跳動的模樣。”

手腕被扣,手掌強行按在厚實的胸膛上。“吶,有本事,你可以試試?想挖我的心,你不是頭一個,也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他以指尖緩緩地撫過她的手背。“這麼細嫩的手指全斷了,有點可惜哦!”說罷,用力一掐,而李太白早就料到他的行動,膝蓋一頂,將自己甩離。

伊路米一鬆開,反手劈向她的背。

李太白不閃不躲,反而雙手捉住他的手臂,叫了聲“發。”聚氣於指尖,發出強烈的一擊——

“呯!”

爆破引起安全啟動,煙霧加雨水齊下。

李太白躲在桌下。

不久後,一隻大手伸向她。“出來吧!”

哼!

李太白輕哼一聲,探出手小手,借力站起身。伊路米輕拍了拍她衣物上的灰塵,兩人整理一下,相偕離去。

飛船上的觀眾目瞪口呆。

這就是傳聞中的相愛相殺嗎?

而李太白認為他們絕對不是什麼相愛,卻是相殺的關系。這一趟路程,她沒有購買返回的船票。

她連愛的資格也沒有。

這是她的家,連回憶裡都不曾出現過的家。

她的家位於坎亞城的郊區,是一座中古時期的古堡,是她父親繼承的遺産之一。婚後他和妻兒居住,直到被殺害。

古堡荒廢多年,雜草叢生,李太白抵達時已接近傍晚。

淡灰的背影下千年古堡更顯幽森,滲人。外牆一片深綠的爬山虎像套上野獸的外衣,張牙舞爪,彷彿隨時將人吞噬。

她的家人都葬在古堡後的家族墳場中,而她也不會例外。

剛到市區時,她故意甩掉伊路米。以他的能力大概一,兩小就可以查清她的位置。

不過,就算找到,也已經晚了。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