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流星街?”

“時間到了,我會先找他。如果我回不去,替我跟惡爺爺和二月說一聲。師傅,您偶爾也要辦義診啊!”

“哼!”

白澤惱瞪她一眼。

她的固執是天下無敵的,十匹大水牛也拉不住。性格和她的母親太像了,所以白澤害怕她倆的結局也一樣。

李太白彎身對著師傅的背影深深一鞠躬,以此作別。

七日後,阿啾啾地獄去掉兩季,直接進入隆冬。

大雪紛飛,杳無人跡。

李太白記錄好情況,正往回走,突然發現在一片白茫茫的雪上多了兩行腳印,清晰地印著前方。

他跟在身後已經七日,曾有上千次動手的機會,但他一直忍耐,只為了必殺一擊。

看著雪中出現的青年,她淡定地向他打招呼:“吶,又見面了!”

七天前,他在深夜暗殺她。未遂。

伊路米見她站在紛揚的白雪中,彷彿與雪溶為一體。前幾天,甚至有雪女誤以為她也是雪女之一。

他從懷內拿出一張照片,丟到她跟前。

“我發現了一條有趣的訊息,想與你分享。約十七年前,發生了一樁震驚世界的謀殺案。受害者是著名的植物學家,被譽為天才少女的……夫妻二人在家中被殺害……”

相片是新列印的,但照片是舊的,色澤染上歲月痕跡。

這是一張黑白證件照。

手掌般大小。

照片是一名少女,剛過肩的黑發,長相俊美,一雙桃花瓣似的大眼蓄滿智慧之源,這是她十四歲成為植物學家,應聘於某研究所時所拍攝的。

少女的臉相與李太白有五分相似,而她的口袋裡藏著她成年後唯一一張的照片。連結婚照也懶得拍,是一位非常討厭拍照的女性。

李太白當然知道她是誰。

她偏首望向遠處的雪景,不忍細看照片中的人。

伊路米滿意地看著她臉露痛苦。

一但成為目標人物,他就會追查對方的底細,尋找最佳暗殺方法。他接著說:“聽說夫妻兩人去世後,被親戚吞併財産,而年幼的子女被棄於流星街,生死不——”

“夠了。”

李太白不願再聽。她說:“你殺不了我。”

“除念師的發動是有代價的。你以樹木為介,減少反噬,但發動一次必消耗不少的能量,也就是說你發動除唸的功能是有限的。優點和弱點相抵觸,我要殺你好像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你說呢?”

完美的分析。

李太白默默地聽完,點頭承認:“沒錯。”

除念是一種等價交換,而除念師透過某種特殊的方式將念轉化成另一種形式。除念易遭反噬,九成的除念師因此而喪命,這是除念師少的原因之一。

伊路米上前幾步,他身上的雪花濺上她的衣物,她的臉。

她不笑時臉容清冷,自帶一股孤傲的高貴,這是她最獨特之處,與生俱來,無法模仿。父母是知名人士,她出生時眾星捧月,如公主般受世人的祝福,甚至聯盟國都爭相報導她出世的新聞。

她繼承母親的智慧,父親的善良。

墜落最底層的流星街,卻沒有磨滅出身的高貴。

這是她的幸,也是不幸的。若她只是一名平凡的女生,在揍敵客家當花農,興許就只是一名花農,而非他伊路米想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