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的山野綠意盎然,生機勃勃。各種綠,或深或淺,在眼簾內飛躍而逝,偶有不知名的山花漫山遍野誘人注目,驚得一片叫聲。

火車繼續前進,翻山過道。

站臺前展開一片豁然開朗,湛藍的大海。

目的地是懸崖小鎮優利羅拉,說是小鎮,更像是一條小漁村。在那久遠的時代為了抵抗海盜入侵,將房子築在懸崖之上。

放眼望去那時而隱蔽時而開闊的棧道,迂迴曲折,延綿幾裡。零星的遊人成雙成對,或牽手或相偕,態度親暱,散發著甜蜜的氣氛。

小道上還有令人臉紅耳赤的大膽宣言。

單身狗不適宜途經。

有一對情侶落在最後。

兩人身材高挑,姿態悠閑,面容俊秀,挽手緩步前進。良辰美景,花前陽下,兩人卻剎風景地起了爭辯。

不愧是戀愛新手。

在馬招裡下車時有兩名年輕的男性先後向她提出“熱情”的邀請,以至於伊路米大爺一路上看什麼都不順眼。

忽地憶起那位無良的魔術師。

他探問:“西索他為何跟著你?”

李太白反問:“為何他一定是跟著我,而不是你?他與我不過是一面之緣,卻是你的舊識。我看他對你的興趣更濃。”

伊路米無話可駁。

變態魔術師從不掩飾自己的感情。

他想忽略他那點三九九九的變態趣味,也難。

李太白見他發怔,忙抓住他的手,一臉誠懇地說:“我個性不反對同性之戀。如果你想和他發——”

“停!”

伊路米不悅地打斷她的話。“他的愛好我也不反對,畢竟與我無關。我完全沒有,也絕對不會,和一個男人發展。請停止你的想像。”

“不試試怎麼知道。”李花農打趣他。

聞言,伊路米怒瞪著她,眉頭彎成一座山,引得李太白哈哈大笑。她的笑臉比山花還要燦爛,教人著迷。

“我只是說說。說說罷了!”

伊路米說:“我家最重門風,傳統又保守。你要是在長輩面前胡說,一定會受罰。西索在意我,不過把我當成對手。”

同輩之中他們實力最相近,相互關注也屬正常。只是魔術師他既求勝,也求敗,真是矛盾又極端的份子,與他家的家訓有忤。

兩人有來往,卻從不深交。

李太白繼續挑刺:“我只怕他太過在意,哪日趁人之危……”

伊路米實在無法理解她的小腦袋裡裝了什麼野草。他可是伊路米·揍敵客,暴露這麼大的弱點,他也不必出來混了。

伊路米轉了一個話題:“他對你說了些什麼?”

按魔術師反複無常的個性,沒皮兼沒臉,對李太白說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話,都在常理之中。

而他一直很在意。

路旁的一張長椅上掛著幾串漂亮的同心鈴,和某對情人宣示的愛語:如果我們不能相愛,那就死在一塊!

腥紅的字跡相當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