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李花農的背影隱入林深處消失不見,糜稽雙手一攤,嘆了一口氣:“啊啦!”

他哥哥居高臨下。

死魚眼散發出冰冷的光。

糜稽脊背一涼,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笑說:“老哥,眼見不一定為實,話也分真假。而我們是兄弟啦!”

“所以?”

伊路米摸了摸衣服上的圓頭針。

他的鐵針注入念,可控制別人的思想和行為,成為他的傀儡,而且不及時拔針,命保住了,但臉會成為畢加索畫的原形。

“我和阿白有協議在。抱歉啦!老哥。”說罷,糜稽以自己從未有過的速度奔入樹林,跑回山洞。

媽媽呀!

被老哥這一嚇,連減肥都省了,肯定能瘦了一公斤。這不過是糜稽的夢想,脫了一些汗水,他喝一瓶可樂馬上補回來。

協議呀!

和他有承諾在前,又與弟弟有協議在後。過橋抽板,未免抽得也太快太無情了吧!當然換作是自己,也可能一樣操作。

怪她麼?

竟不惜拿弟弟來作擋箭牌,也要與他劃清界線。

如此聰明又膽大的女人真是教人驚嘆。

小白,不嘗試一下,又怎麼知道。你和我之間是不可能的呢?或許,你努力一下,我或許會喜歡你。

可惜你連假裝一下都不願意。

你越不願意,這個遊戲越好玩。

與我伊路米訂下的合約,我會讓你乖乖遵守的。

天色漸暗,晚霞在天邊掙紮,下一瞬間大地便陷入黑暗中。

傑克看著緊閉的森林小診所,心下有說不出的恐懼。

今天李花農正式開診,病人聞風而至。說是來看病的,不如說是來看熱鬧。畢竟和伊路米大爺緋聞已夠火熱了,現在又再加上糜稽少爺。

一女二男,三角戀,組成一個嬲字,是何等糾纏不清的大戲。

所謂看戲,又怎能少了一眾吃瓜群眾呢。

李太白倒沒有在意。

畢竟娛樂熱點是她一手製造的,她多麼希望緋聞傳到揍敵客家的長輩耳中。他們怒而出手,趕走她這個“淫亂”,使兄弟不和的不良女子。

今日阿明有事,傑克主動來幫忙打點。

他替李太白訂飛船票,而伊路米大爺也讓他訂了同一班的飛船,尾隨而去。

興許不是怕李花農不回來,而是怕她回不來。畢竟要對付瘋馬斯,不只是對付他一人,而是擁護他的整個力量。

兩人昨日平安歸來。

表面上仍是爭鋒相對,一言不合就開打。但卻彷彿哪裡不對勁,讓傑克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李花農傳出和糜稽少爺的緋聞。

在餐桌上他們兩人默默地用餐,而伊路米少爺的眼總是不經意地落在李花農身上,那目光不若平時冰冷。

若是用力擠一擠,傑克甚至相信能擠出幾滴水珠來。

兩人出去一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傑克當然不敢多嘴。

診所關門,傑克陪著李太白穿過森林回九牙居。

李太白給糜稽配了一些藥,忘在門邊。兩人離開診所,已有一段路程,但仍能看見小木屋。

傑克沒有阻止李太白回小木屋拿藥。

畢竟是她主動回來的。

可是,他等了一會,卻不見李花農回來。心中有異,忙跑回診所,卻見診所大門緊閉,而李花農要取的藥,掉在離小木屋不遠的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