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多無口,葉久澤扯了幾根草嫻熟地揩去手指上的不明液體,麻利地劈砍著灌木,收拾出一個不小的空間。

但漸漸的,他停下了動作。

灌木深處,依舊佈滿了黏膩腥鹹的液體。許多交叉的枝幹被摧折,雜亂無章地墜在一處,就連矮小的草葉都印出塌陷的痕跡。

他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只聽得在死寂的角落處,傳來斷斷續續的咕嚕聲。

理智告訴他:傻逼快點撤吧!死在荒郊野嶺沒人給你收屍!

情感告訴他:看一眼,就看一眼!瞅瞅那是啥!

猶豫了半晌後,葉久澤還是邁開了腿,朝著灌木深處走去。講道理,如果真有兇獸,早在他砍柴的時候就撲過來了,何必蟄伏這麼久呢?

他撥開了一層層凌亂的灌木,藉著月色的光輝,勉強看清了湮沒在雜草碎石中的生物——

臥槽!

一隻動物幼崽,瞧著不過兩個巴掌大小,有著一身雪白的毛髮,渾身沾滿了褐色的“泥漿”?!

它似是昏迷了過去,倒在髒兮兮的亂木中,小肚皮時起時伏,一副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

葉久澤著實愣了好一會兒,方才一個激靈回過神,探身檢視這隻幼崽的情況。他好歹是養過“兇獸”哈士奇的真男人,對狗子有著一定的分辨度。

當他輕手輕腳地托起這隻幼崽細細打量時,腦子裡不禁冒出了柴犬的形象。

它似乎是……白柴?

葉久澤抽了抽麵皮,覺得自己跟狗真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

可到底是瞧見了,隨意扔了讓它自生自滅不好吧?

且,這隻白柴幼犬,受了很嚴重的傷吶……它的左前肢被利器切下,切口平整見骨,一看就是人類所為。

它的咽喉至腹部被剖開了一道口子,傷勢不深,卻架不住血流不止。也是直到此刻,葉久澤才發現,它周身的黏膩並不是泥漿,而是一塊塊乾涸的鮮血。

也不知是誰這麼心狠手辣,居然對一隻幼崽下毒手!什麼仇什麼怨啊真是!

所幸白柴命大,失血這麼多還不死,當真是小強中的精英了。

“嘖,遇到爸爸我,你命不該絕啊。”

葉久澤低喃了一句,從【揹包】中掏出了上品止血散和星虹泉,混搭攪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給懷裡的白柴灌了下去。

隨後,他掏出一張厚實的熊皮裹住白柴,將它安置在柔軟的草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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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的身體可不是七秀奶媽,能做到奶一口就讓白柴生龍活虎的地步。純陽作為一個輸出職業,能曉得給它灌個止血散已經不錯了。

所以,是生是死,就看白柴自己了。

做完心裡建設,葉久澤捧著灌木開始生火。夜越深氣溫越低,他需要取暖,更需要靠火光來驅逐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