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聲一響。

洪雷回來了。

大大咧咧的進了客廳,扭亮了燈,倒了杯涼開水,咕咚咕咚的喝完了,用手背一抹嘴。

餘光一瞄。

見顧憶梅的房門虛掩著,暗黑中還隱隱約約的坐著一個人影。

洪雷納悶的問了一句,“顧憶梅,是你嗎?”

緩步走了過去,伸頭往屋裡一看,“艾瑪,你這是練啥功呢?神神叨叨的,一個人坐在屋裡連個聲都沒有?多虧我膽大,要不還得被你嚇到!”

他本來是開著玩笑的。

以為顧憶梅會像以往一樣,牙尖嘴利的立刻回嗆。

可結果呢。

對方根本就沒有聲音,依舊是那麼呆呆的低著頭,彷彿壓根就沒聽見他說話。

洪雷認真了,“咋的了?你這是……”

快步走過去。

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摸了一下,“病了?”

說實話……

他是真關心。

兩個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相處的時間長了,就算是一塊涼石頭,也能捂得稍微熱乎點了,更何況是個年紀差不多的同齡人呢。

顧憶梅對他的感情也是一樣的。

平時嘴上雖然針鋒相對。

可她知道洪雷是個老實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兒,沾親帶故……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不但如此。

相較於哥哥的嚴肅寡言和洪果兒事不關己,絕不插嘴的個性……洪雷反而更可親一些。

顧憶梅抬頭望著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洪雷皺了皺眉頭。

一屁股坐在了顧憶梅的身邊,側頭看著她,“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跟我說!我去教訓他!給你出這口氣!”

顧憶梅望著他,“……”

洪雷挺了挺肩,“怎麼?你還不信呢!我一個七尺高的老爺們,還護不住你個小丫頭片子?”

顧憶梅心裡感動,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實際上,你這人也挺好的!”

“那當然啦!”洪雷瞪了他一眼,“別說沒用的了,你這是不是糖衣炮彈?準備先給我個甜棗,然後,不定還說出什麼來呢?是吧?你打算怎麼用我?嗯?”

打算?

顧憶梅苦笑著,“有些事情,你恐怕幫不上忙的!自作孽不可活,這都怪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