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待到三月,春暖之時,我們便起事。”張角握拳道!“更何況明年是甲子年,正是永珍之兆,正應了我等推翻暴政之壯舉!”

“我看吶,不如在‘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後面再加上八個字。”張寶笑道,“嗯…就加上‘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怎麼樣?”

“好!”張角聽罷連連讚歎,“就這樣,到時候我們就打出這個旗號,哈哈哈,好,果然是好!”

久未發言的波才這個時候卻平靜的說道:“恩師,我剛剛思緒良久,這三個月我們除了招攬信眾,還需要打探訊息,我等信眾眾多,各縣都有,我們何不讓他們為我們多打探些訊息,比如城中兵馬多少,糧草幾何,再比如官府的武庫何在,那些個貪官汙吏的財寶藏在哪裡,有了這些訊息,我等方可事半功倍。”

要說波才也確實是個人才,也沒錯,能夠敗朱雋,困皇甫嵩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庸才?雖然沒多久就被皇甫嵩一把火燒了個狼奔豕突,可比起其他黃巾渠帥,他這戰績也算得上是很好了。

馬元義聽罷,連連點頭,隨後接到:“不單如此,即便我等攻城之時,他們亦可成為內應,為我等開啟城門。”

“不如就已甲子為記號,讓他們在自家門上貼上黃紙,上書甲子二字,我等便知這是自己人家,自然不必去管,而在官府各個重要之處皆用白紙上書‘甲子’,我等便知此處便是該重點檢查之處。”唐周插言道。

張角點點頭道:“這是個好法子。唐周,你既然有如此提議,這安排人去打探情報,張貼暗語的事,你就著手去辦吧。好了,今日便議到此處,這些事情你們也要抓緊時間開始準備了。”

眾人一起應是,便各自回了房間準備安歇,至於張角,則又捧起了自己的書,坐在昏暗的油燈下讀了起來。

同樣的夜晚,做為準備造反的張角諸人,商量出了一個大致的計劃,而作為被造反的物件,無論是皇帝,還是十常侍,亦或是大臣望族,卻依舊生活在醉死夢生之中。

無他,因為今日是皇帝的生辰。皇帝為了這一天,特意下令罷朝十日,大宴群臣,這第一天的大宴,無論張讓還是何進,亦或是其他大臣,嘴上無不說著陛下萬壽無疆的鬼話,雙手卻獻上各種奇珍異寶,只為博皇帝一笑。

自天黑一來,大殿之內燈火通明,山珍海味琳琅滿目,眾大臣推杯換盞,好不熱鬧,這些大臣,幾乎都是鐘鳴鼎食的大戶,雖然這燒刀子酒很貴,但也沒貴到連這些人都喝不起的地步。只不過今日皇帝請客,大家能有機會開懷暢飲,志同道合之人一起談天說地,順便恭祝一下陛下龍體安康,還能休息十日,也算是人生一件樂事。

皇帝大臣們這些天裡推杯換盞,喜氣洋洋,可惜百姓們卻不這麼想,連飯都吃不飽,衣都穿不暖的人,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還有什麼好喜慶的?杜甫寫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便是今時今日最真實的寫照。

好在還有太平道,能施捨我們一些粥飯,若不然,只怕我等連這個寒冬都熬不過去!這是個什麼朝廷!

張曼城已經四處傳書,叫大家都收徒眾,自己更是親自跑到黃龍那裡,告知他起義計劃。馬元義也親往荊州,安排人馬趕奔鄴城,更是派鄧茂親往揚州,讓那裡的劉闢、龔都帶人前往鄴城,準備起事。張梁、張寶更是親自分劃這三十六方,徐和、波才、左髭丈八、黃龍、於毒、卜巳等人盡皆上榜,就連眭固、張白騎、郭太等三代弟子也成為一方渠帥。

唐周則馬不停蹄,安排各方人馬打探訊息,張貼暗號,一時間八州太平道眾,盡皆貼上“甲子”二字於門上,更是將無數資訊傳遞給了張角等人,一時間彷彿起事就在眼前。

張角等人在將三十六方渠帥一一決定,各地訊息紛紛收集之後,最終決定在三月初五這一日,八州一同起事,徹底推翻漢朝與世家大族的盤剝。馬元義更是親自去往洛陽,面見封胥等人。

馬元義自然也不是耿直之輩,他知道自己若想見到封胥、徐奉等人,自然是千難萬難,他們是不可一世的十常侍面前的紅人,那裡是自己這種升斗小民可以隨便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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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馬元義先以財寶開路,打點上下,封胥見了財寶自然心中歡喜,便見了馬元義,可誰知馬元義讓他屏退左右,卻說起了造反的事情。封胥心中自然是千般不願,可馬元義一說自己等人起事形勢大好,有勝無敗;二講你既然收了我的錢財,自然和我一體,若不然讓皇帝知道,你也只能是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馬元義這一套威逼利誘,直把封胥折磨的焦頭爛額,最終只得應了馬元義,願與他太平道里應外合,推翻大漢。

馬元義用這一套,在洛陽拉攏了不少底層的官員小吏,眼見已經要二月了,他自己更是留在了洛陽,準備等大軍殺到,自己好配合張角等人快速拿下都城,如此一來大漢也就不復存在,張角榮登九五,自己這些人還不都是從龍之臣?到時候榮華富貴享用不盡!想想都美。

只可惜馬元義的美夢落空了。在一個沒有月亮的深夜,一群如狼似虎的捕快踢開了他的大門,把他從床上直接揪起帶走。如果是高夜在這裡一定不會奇怪,做為一個後世人,怎麼可能不知道唐周告密這件奇葩的事情?

只不過馬元義自己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明明隱藏的很好,每日裡言行頗為小心,既不會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言語,也沒有做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讓自己有了這場牢獄之災?難道是冥冥之中,天不佑我?

不過當他在大牢裡,聽審訊他的小吏告訴他,是一個叫唐周的人上書告發此事的時候,他的心裡卻更加的疑慮。唐周是自己的師弟,追隨恩師已經十年有餘,究竟是因為什麼,才讓他在這個關鍵時候向朝廷告密?只可惜這一場盡心策劃的起事,恐怕是沒什麼好結果了。至少,自己是一定沒有好結果!

馬元義哪裡能想得到,唐周的叛變早已是在他們當日商量之時就埋下了禍根。唐周本是張角的三弟子,按理說地位應當僅次於馬元義和張曼城,只可惜張角素來不喜歡這個弟子,認為他不學無術,毫無才能,因此總是教訓卻又不曾委以重任。唐周自從安排完張貼“甲子”一事之後,便返回廣宗,此時張角等人也已將三十六方渠帥一一確定,唐周本來滿懷信心,自己定能為一方渠帥,統領數萬人馬,哪知道自己根本榜上無名!無論是馬元義、張曼城,還是自己的師侄眭固、張白騎,都位列渠帥之位,偏偏只有自己,分到個打探情報的差事。唐周自然滿心的不滿,便去找張角,請他任命自己為渠帥,哪想到被張角一頓呵斥,直言他無半點才能,哪裡能坐的上一方渠帥。張曼城、波才等人也是勸說,說他精於內務不善爭鬥,不如坐鎮後方,整理情報。那唐周眼見張角滿面怒容,也不敢再多嘴,只是回去之後越想心中越是不平。張角滿心想著的都是起義之事,哪裡顧得上自己徒弟那些不滿,更何況唐周追隨他日久,倒也不懷疑他的忠誠。反而讓他持書信去找馬元義,約定具體日期。

可張角哪裡想到,唐周在途中,一封書信直上到河南尹何苗的案前,直將張角等人的謀劃盡皆說破。何苗哪裡敢怠慢,直接將書信交往何進處,何進接了書信,急忙派人捉拿馬元義,這才有了馬元義被擒之事。

那小吏見馬元義神情恍惚,不回答自己的問話,又狠狠地抽了馬元義幾鞭子。只是這時候的馬元義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唐周是計劃的制定者之一,他的告密,已經讓朝廷全盤獲悉了太平道的計劃,隨著自己被抓,時間對於太平道越來越緊迫,那裡還等的到三月初五?唉……若是自己早早殺掉唐周,那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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