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高夜的張讓,幾乎連魂魄都要嚇出來了,自以為偷偷從北邙山開溜,絕對無人知曉。何進一死,袁紹等人忙著殺人放火,又忙著救火平亂,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等人。如今更有皇帝和陳留王在手,將來多少也能換條命在。

哪知道才從北邙山出來,就被高夜堵在此處。四個人緊緊的圍著少帝和陳留王,一臉戒備的看著高夜,張讓更是拔劍指到:“陛下在此,高夜你要造反麼!”

“哼,你等今日,殺大將軍於宮內,擄少帝於北邙,還敢說是我造反?識相的留下陛下與陳留王,我自不與你們糾纏。”

“你,你休想!”畢竟張讓很清楚,一旦自己等人沒了少帝庇佑,就算高夜不殺他們,他們也沒有一點點活路。少帝現在就是他們手中的籌碼,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交出去?

“怎麼,還要我動手不成?”高夜哂笑道。

“你,你就不怕我等……”

“張讓!”高夜大喝一聲,“陛下與陳留王萬金之軀,如今但有半點損傷,你等四人皆死無葬身之地。你不聞聽攻城之亂已平,大隊人馬將至,你們幾個還不留下陛下與陳留王,趕快逃跑,在這裡跟我討價還價做什麼!”

張讓聞言不由得一愣,確實如高夜所言,宮城那邊的喊殺聲、嘈雜聲已經漸漸消失了,這不就說明內亂已平麼!憑著宮裡那些個小太監,那裡是袁紹等人大軍的對手嘛。現在高夜擋在前,自己四人若是不留下陛下和陳留王,只怕難以離開。可若是留下了他們倆,自己四人就算高夜不動手,也會被其他人給殺掉。實在是太難抉擇。

高夜眼見張讓還要爭辯幾句,抬手就是一飛蝗石打出,正中張讓額頭。高夜本就力大,更是苦練這飛蝗石多年,這一石頭飛出去,百步可以傷人,五十步可嵌入磚牆之中。如今他離張讓不過三十步,這一飛蝗石甩出,竟生生的嵌入了張讓的額頭。張讓應聲倒地,也不知是死了沒有。

段珪三人眼見高夜一抬手,張讓就應聲倒地,生死不知,無不大駭。本來天色就暗,這飛蝗石的速度又快,他們根本根本就沒看到有石頭飛來。本來就對高夜的武藝有著七分害怕,現在更是驚懼萬分。因為他們誰都不知道,這張讓究竟是怎麼被高夜給打到的。

高夜眼見其他三人略微發抖的大腿,隨即笑道:“怎麼,你們三個也要學這張讓一般冥頑不靈不成?”

只見段珪拱手道:“若是我等留下陛下與陳留王,高太守便不殺我們?”

“不殺。”

“好!陛下與陳留王就交給太守了。”段珪艱難的拱了拱手,隨即帶著其他兩人就跑,至於張讓,他們已經是顧不上了。

高夜眼見他們三個已去,急忙下馬趕到少帝與陳留王面前,大禮跪拜,自己還要從他們這裡多賺點好處呢,怎麼能不把戲做足?況且自己不是董卓,現在沒有大軍跟隨,若是對他們禮數不周,說不定一會兒碰到了朝中重臣,小皇帝告自己的黑狀。

那劉辯自從宮中大亂的時候,就受到了驚嚇,這一路上被四個人生拉硬拽的,更是讓他的腦子裡變得一團漿糊。剛剛又眼見高夜抬手之間,張讓就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更是嚇得不知所措,還以為高夜會什麼法術,能在幾十步外取人性命。

因此高夜雖然跪拜,劉辯卻不知所措,這就讓高夜很尷尬了。劉辯不說起身,自己又不好起身,畢竟既然要做足戲,那就絕不能半途而廢。可是這樣一直跪著,也很尷尬,最重要的是有點累。

絕影的一聲鼻響,似乎驚醒二人,不過那劉辯卻依舊戰戰兢兢的說不出話來。還是他身後的劉協站出來對高夜說道:“高太守公忠體國,今日救駕在此,實有大功。陛下逃難至此,又受了驚嚇,太守可自行起身。”劉協眼見高夜打量自己,隨即說道:“在下便是陳留王。”

高夜心道自己當然知道你是誰,只不過這兩個人的差距也太大了吧,難怪劉宏想要裡劉協為帝,就衝他現在這種臨危不亂的架勢,就比劉辯強的不是一星半點。那劉辯聽了劉協的話,也是抽抽噎噎的道:“高太守快快起身。”

高夜這才站起身來,拱手對二人說道:“如今想來宮中兵亂已平,夜這便送陛下和陳留王回宮。”

二人點頭應是,高夜便把自己的馬前來,先把劉辯抱上了馬,又把劉協抱了上去,讓他們兄弟二人坐在馬上,自己則牽著馬往回走。行不數里,便見河南中部掾吏閔貢帶人殺來。那閔貢眼見一人,牽著一馬,上面坐著兩個孩子便不由得定睛細看,一看才發現那兩個孩子不是陛下與陳留王還能是誰?再一打量牽馬這人,更是了不得,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潁川太守高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