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所不能的,無懈可擊的師尊啊,如何才能使你真正落入紅塵?”

他目光立刻鎖定下方的辜歲寒。

按理來說,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以讓他探聽到他的聲音,他耳邊之前響起許多其他人的心聲,都被他刻意忽略,而這句話,也許是那個人執念太深,居然傳了過來。

他又強壓下心裡的怒火。

比賽結束,到了休息時間,他想上前提醒小師妹她徒弟不軌的心思,卻又有些猶豫這樣是否妥當,在他思慮的時候,又一個他討厭的人來到了小師妹身邊。

是安雁鄉,那個偏執到極點,永遠無法用常理揣測的人。

他知道他一心戀慕原來的師妹,甚至對目前這個小師妹身份有所懷疑,來者不善。

齊逍先他一步上前和安雁鄉交涉,他很快走過去,加入談話。

“逢春真人乃外人,勿要隨意臧否我宗行事。”

小師妹看到他,心裡在想:你們仨也有宿怨嗎?那你們打一架,我走好不好?

他差點兒被她逗笑。

她立刻所謂的是非之地後,安雁鄉正經起來,提出對辜歲寒的質疑,甚至比懷疑對方是臥底,他不得不出言維護。

不管怎麼說,辜歲寒是他無涯宗弟子,還容不得別人隨隨便便潑髒水。

就在氣氛有些凝滯時,三師妹齊遙突然出現,一開口就是熟悉的不著調,調侃他和小師妹子孫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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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他根本不會在意這些毫無根據的傳言,今日不知為何聽了便心生厭惡,罰齊遙寫檢討。齊遙不出所料罵罵咧咧,不情不願地走了。

這一天,他又聽到了幾次辜歲寒的心音。當他附近有很多人時,他們的心音都會傳入他的耳朵,但會受他的注意力影響,有強有弱,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在意辜歲寒,自然聽到了許多。

這樣是不對的,他反覆勸自己。竊聽別人心思,是令人不齒的行為,就算他對自己師尊心懷不軌,目前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師父教導過他,識人論跡不論心,他不應該這樣評判一個人。

更何況,辜歲寒如何,安雁鄉又如何,只要小師妹心裡一個也不在意,任他們誰都翻不出什麼風浪。

他自我安慰著,鬆了一口氣。

可接下來的幾日裡,他依然忍不住反覆思慮,擔心小師妹會因為心軟踩進別人的陷阱。

運動會之後,又多了許多人關注小師妹。安雁鄉甚至堂而皇之地放下無為峰的事務,來到無崖峰聽她講課。

他也忍不住來到她的課堂,看到安雁鄉虎視眈眈的眼神時,他突然想到:

也許師父是對的,只有他自己照顧她,才最令人放心。

當他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想了什麼,思緒突然斷了線,耳邊和心中都一片空洞。

好半晌,他才找回來自己的神智。

她那樣信任他,尊重他,他卻對她起了別樣的心思?

他這樣又和她的徒弟有什麼區別?

為了證明自己和她只是在教學上正常交流,他把自己的教學心得送了一份給她,然而騙得了她,卻騙不了自己。

於是他乾脆徹底遠離她的生活,只暗暗關注她的動態。

她突然閉關,出關之後遇到宗門大比,沒多久又帶徒弟前往朝華宮參加齊遙的婚宴,一住便是好幾個月,等她回來,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發現異樣,是她回來之後有一日找他請教問題,看到他的裝束時誇了一句他今日簪的玉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