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仕進環視了一下四周,全是陳宗澤的人,找不到槍手。可惜自己剛來,還沒有培植到人手。馮仕進大感遺憾,思慮一陣後,心中嘆了口氣,就預備自己擼起袖子幹了。

馮仕進作為興安的第二號人物,當然也是坐在有蔡禦史這桌的主桌上吃酒的。

瞅到一個空檔,馮仕進趕緊對蔡禦史舉杯敬酒,蔡禦史也是爽快的喝了。馮仕進受過家裡家外的多方教導,會說話那是最基本的技能。很快也跟蔡禦史很是說了兩句,慢慢的,馮仕進將話轉到今天告狀的事兒上了。

“蔡大人,我們興安在陳知州的大力發展下很是繁盛的,民風也甚是淳樸的。可今日竟然有人攔轎喊冤,可真是讓人疑惑。此等不知所謂的刁民,還請蔡大人嚴懲啊。”馮仕進表面為陳宗澤抱不平,實則提醒蔡禦史道。

縱橫官場幾十年的蔡禦史怎會不明白馮仕進此話中的貓膩。聞言,蔡禦史冷冷的對馮仕進道:“你說的對,此事是得審理清楚才好。剛好,興安我也看得差不多了,民生之事也不用再多問了。我看老夫明日就來審理此案好了。”

“陳知州以為如何?”蔡禦史對馮世紀說完,又轉頭詢問陳宗澤道。

陳宗澤趕緊微微彎腰道:“蔡大人但請安排,下官無所不應。”

雖然惹得蔡禦史有點不高興,但到底是掙來了周稟番、周稟魁遞狀子機會。馮仕進還是鬆了口氣的。

知道蔡禦史明日審案,各方都動起來了。馮仕進的安排自然是不用說了。陳宗澤這邊也是散席後,立即問丁全道:“周稟昌周族長安排好了沒有,讓他明天一大早就到衙門等著。”

丁全答道:“爺請放心,周族長早已準備好,隨時等著傳喚呢。我這就去通知一聲兒。”

第二天,衙門點卯過後,蔡禦史就升堂審案了。

周稟番、周稟魁二人早被蔡禦史的侍衛扔到興安衙門門口。侍衛在將他們帶到衙門口時,都已經嚴厲的警告過他們不要在外亂說話的,要進大堂才能說話的。否則就要狠狠的打他們板子的,周稟番二人早被這群兇狠的侍衛嚇得快尿了,趕緊忙不疊的答應著。

他們既然要告狀,可是不能那麼容易就能進衙門的。按程式,那是得滾釘板才能進的。

有人要在衙門口滾釘板的訊息很快在興安城裡傳開了,這滾釘板告狀,那就是要告上官。這是興安多少年都不見的熱鬧啊,大家聞風而動,跑到衙門口看熱鬧來了。

衙役將人驅離開衙門口,也就由得他們圍觀了。圍觀之人紛紛打聽,這兩人是要告誰啊?不知在哪聽到的風聲,竟然是要告陳知州。眾人一片嘩然。

這陳知州多好啊,來了之後老百姓有飯吃了,又不刮地皮,一心為民的。這樣的好官還要告,真是刁民。

再一打聽,什麼陳知州私德不休,強佔民女,致使人家閨女自殺。一聽這話,大家更炸了。有那見過陳宗澤的人,就吐著唾沫罵道:“放他孃的屁,陳大人長的那潘安再世的模樣,又有權勢,估計多少女子都情願撲過來的,還用得去強佔麼,真是說的哪門子閑話。”

“估計是自家閨女想巴住陳知州沒巴上,想趁機訛上一筆的吧?”不能不說,這人真相了。

“就是,就是,陳夫人還有陳夫人身邊的丫頭我可是見過的,那個頂個的漂亮,嘖嘖,那氣度模樣哦,就跟仙女兒下凡一樣。一個鄉下毛丫頭能有多漂亮,還能有陳夫人好看的。”有那見過黃真如大娘大嬸們也是指指點點的罵道。

甚至有人忍不住,向周稟番、周稟魁丟石頭的。眼看石頭越來越多,衙役趕緊阻攔,這人還沒告狀呢,可不能讓大家將人打壞的。

好吧,不能打,那還不能罵的麼,於是圍觀眾人都是群情激奮的指著周稟番他們罵著,捎帶著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在旁等著的周稟昌是氣得不行,更是暗恨他們二人給周氏宗族丟人了,還連累了祖宗。今日必得讓他們罪有應得,免得祖宗蒙羞。

見到這種情勢,在旁造勢放謠言的人,卻是傻眼了,這種捕風捉影的風月之事,不是最能讓人傳閑話的麼?怎麼在陳宗澤這兒都變了呢?怎麼大家一邊倒的在罵告狀的人?趕緊忙忙的去給馮仕進報告這情況去了。

馮仕進一聽,這陳宗澤竟然如此受興安人的愛戴?看來,不將他扳倒,自己還真難在興安大展抱負的。

陳宗澤自然也聽人說了衙門外的民情,聽得大家都是一邊倒的為自己說話。陳宗澤欣慰不已,還真不枉自己為興安一番籌謀。看來,現在就已經見成果了。自己的官聲算是打出來了,形象也已經在民眾的心中形成了定式了。

且不說大堂之人怎麼想的。這衙門口現在的人聲可是達到高潮了。因為周稟番、周稟魁他們要滾釘板了。

原本二人還心有僥幸,想著現在天氣冷,穿的厚,穿著棉衣棉褲滾釘板想來也沒什麼打緊的。但衙役怎麼可能會讓他們穿的厚厚的滾釘板,那樣不也失了滾釘板的意義了?

幾個衙役上前,如狼似虎的將周稟番、周稟魁的衣服扒了,就留了貼身的單衣給他們。然後逼著瑟瑟發抖的二人滾釘板。

周稟番二人現在卻是慫的不行,可是不說鮑四正兇狠的盯著他們,就是衙役也是用棒子吆喝他們往釘板上滾。

周家兄弟兩股戰戰的滾完釘板,渾身血淋淋的癱倒在地動都動不了。還是衙役將他們二人拖進大堂,幫著他們跪好。

蔡禦史一拍驚堂木:“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