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陳宗澤打量在打量他,尤敬來也抬起了眼,看著這個用鐵血手段拿下自己的知州大人。他到現在也還有點疑惑,這知州大人如何這麼快就摸到自己面前了。

兩人的眼光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看著陳宗澤這如利劍般的目光,尤敬來當即心頭一涼,看來這次真是難了了。

陳宗澤也是被尤敬來這陰鷙的眼光驚了一驚,這嗜血的眼神不是單純的憤怒,這是真正見過血的狠厲眼光。

陳宗澤雙目有神而又審視的看著尤敬來,心中若有所思。看著宗澤這彷彿瞭然而又沉靜的眼神,尤敬來敗下了陣來,收回了跟陳宗澤對視的眼神。

陳宗澤打量了一陣尤敬來,然後退後幾步坐回了椅子。雙目犀利的盯著尤敬來聲音不見狠厲,很是穩緩的開口問道:“尤敬來。你可真是讓本官吃驚,竟敢犯下如此大案。說吧,你這麼做究竟為何?”

這話真如他們早就問過了,再聽陳宗澤的問話,尤敬來根本眼皮都不抬。陳宗澤等了一陣,也不見他有何言語的。

陳宗澤啟唇冷冷一笑,冷然的對尤敬來道:“你不肯開口?開來你篤定本官不會對你用刑了?我可告訴你,本官可不是那類迂腐之人。來呀!將……”

見陳宗澤想要讓人對他用刑,尤敬來嗬嗬笑道:“陳大人,必如果就這點手段,我勸你還是收回去吧。我可不怕你們來這個的。”

陳宗澤還沒說話呢,真如已經湊到宗澤耳邊悄聲道:“這尤敬來真是個硬骨頭,還真是不怕用刑的。方才我們已經對他用過了,沒用。”

聽得此話,陳宗澤頗是意外,想不到這尤敬來還是個硬骨頭。陳宗澤站起來,示意真如走到一邊跟自己說話。

兩人走到一邊,陳宗澤輕聲問真如道:“你們真用過刑了。可這家夥身上看不出來有傷啊。”

真如悄聲答道:“別看他身上沒傷,可內裡可是吃了不少虧的。曹衛他們幾個都會這個,外面不顯,但內裡卻是痛的要死。其實這個刑法可是很少有人能受的住的。可這尤敬來竟然受了三次都沒吐口。可真是少見。我們又不好下手太狠了,畢竟要是將人給整死了也不好。”

宗澤聽了鼻子輕哼道:“哦,這樣說來還真是塊硬骨頭。看來光用刑可是不行的。”陳宗澤想了一下,問真如道:“這尤敬來的家小在這裡麼?”

聽見陳宗澤這樣問,真如吃了一驚:“啊,你想幹嘛?對付無辜弱女幼小,這可不像你。”

聞言,宗澤搖頭輕輕一笑:“你想哪裡去了。我只不過想威脅一下尤敬來而已,又不是真想對他家小怎樣。對付人家家小這種事從情理上我是不忍的;從法理上講,就算最後朝廷要拿尤敬來的家眷一同問罪,那也是按察司、大理寺他們的事兒。我卻是不能對他的家小動私刑的。”

聽得宗澤的話,真如籲了一口氣,放鬆一笑:“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你想怎樣呢。原來是嚇唬他啊。嗯,那尤敬來很是謹慎,妻小都提前送走了,不過這邊還留了個十多歲的兒子在身邊。我們已經將他這兒子制住了,你可以試試。不過,我估計沒什麼大用。這尤敬來未必會怕的。”

陳宗澤笑道:“成不成的,總要試試才知道的。”

陳宗澤走到尤敬來面前,目光森寒的看著他冷聲道:“尤敬來,你很聰明,知道自己要做的事天理難容,現將家小送走了。不過,你可別忘了,你還有個兒子在這兒呢。你不肯說是吧。

“那好,來人,去將尤少爺提過來,好好兒的在尤大人面前過過堂。”宗澤揚聲吩咐人道。

聽到宗澤這吩咐,尤敬來大笑起來:“陳大人,你別作態了。看你那樣大費周章的救葛安的家小,我篤定你不會這樣做的。你的心性是不可能做這事兒的。我可是不會被你嚇住的。”

沒想到這尤敬來竟然心思還很細膩的,宗澤猶豫了。也是,自己是不忍心對一個弱小下手的。萬一將人提過來,尤敬來沒有嚇到,到時別將自己僵住了。

看到陳宗澤猶豫了,尤敬來得意的呵呵笑著逼視了回去了。

見尤敬來這洋洋得意的樣子,陳宗澤斂眉思索了一陣,想到了一個主意。

陳宗澤看著尤敬來虛眼冷笑了一下:“你是篤定我沒有辦法讓你吐口麼?剛好我有個新法子一直沒試過,既然如此,今天剛好可以讓尤大人你來試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