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自從發達後, 家裡的客人常年都沒怎麼斷過。就是那些八竿子達不到的表親也都跑過來攀親戚了。真是完美的詮釋了那句“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

家裡經常人來人往的,因此,周氏帶了兩個人回來,大家也都是見怪不怪的, 也沒做它想。就是包氏都沒說什麼,左不過是多兩個人吃幾頓飯而已。現在陳家有錢了,包氏也不像之前一樣將一頓兩頓飯看在眼裡了。

不過, 彩翠、彩芬兩人的到來, 別人沒看在眼裡,陳宗青可是看在眼裡的。

瞅了個沒人的空兒,陳宗青拉過周氏喝問道:“你在搞什麼鬼?怎麼這個點兒把你孃家妹妹帶過來了?你打得什麼鬼主意?”

見陳宗青喝問自己, 周氏一笑:“這事兒你猜到了?我原先不是跟你說過的麼。我看你也沒怎麼反對, 所以就把人帶回來了。”

陳宗青氣道:“你原先對我說時, 我考慮到宗澤也沒多說。我原想著過個幾年, 宗澤他們夫妻情分淡了點兒再說這事兒的。誰曾想你這麼著急忙慌的。”

“我跟你說,這事兒是萬萬不可的,你可別亂來。”陳宗青警告道。

周氏見陳宗青竟然不支援自己, 也氣得嚷嚷了起來:“你當是我為了自己,我還不是為了……”說到這裡, 周氏頓住了。雖是自己心裡想的是為自家扒拉財物的,可是到底不好直接出口的。

這麼多年的夫妻,周氏是個什麼性子,陳宗青哪有不知道的。陳宗青低吼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明白的很。我跟你說,宗澤是個什麼脾性,我更是清楚,你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

說到這兒,陳宗青覺得自己這話還不夠堅定,於是更是加重警告道:“把你那齷齪心思給老子收起來。把嫂子的妹妹給弟弟做妾,我們陳家丟不起那個人。何況,你還以為你妹妹天仙下凡吶,能讓宗澤不顧名聲的都能納?”

陳宗青說完,看周氏還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幹脆直接說了:“你要是瞎搞,出了事兒。可別怪我心狠啊。明兒個就趕緊把人給我送走。”

不怪陳宗青這麼說,陳宗澤的厲害,這麼多年他可是越來越有感觸了。何況,族長三令五申的對族人告誡過,一切都要以狀元郎的名聲為重。一旦有辱門風,那族長是不會留情的。對族人都有如此要求,何況他們這些跟宗澤血緣最近的人。

周氏確實被陳宗青這聲色俱厲的警告驚著了。不過,要她放棄卻也沒那麼容易的。周氏可是在家人面前誇過口的,家裡人還看著自己的。就算不為利,為了這個面子那也要搏一搏的。何況,想想能看到黃真如那嘔得出血的樣子都能讓人爽的不行。

這事兒無論如何得給他坐實了才行。周氏心中計量好了後,見陳宗青還是一臉嚴厲的看著自己,不敢跟他硬。看你害怕的。行了,人我是會送走的,可是,不能這麼快啊。這走親戚,又不是像我們這種忙著四處走動的人,剛來就走,那不是讓人說嘴的麼。等過幾天我就把她們送走了啊。”

陳宗青想想也是,這人剛來就走確實不大好的。既然周氏說要把人送走,那就過兩天送走也一樣。於是陳宗青也就撂過這個話題,不再多說了。

周氏見陳宗青不再說什麼,鬆了口氣,開始焦急的等著陳宗澤他們回來。當然,這幾天,周氏也不光是幹等,她可是在彩芬面前展示了不少自己衣裳首飾,誇豪門生活。因此,順帶的,彩翠也眼紅了一把。

見把妹妹勾的眼紅不已了,周氏開始亮出底牌,跟彩芬誇起了陳狀元的英明神威。其實不用周氏誇的,陳宗澤在彩芬眼裡那就是天人一樣。現在聽得姐姐明說了,要將自己嫁予陳狀元。彩芬一顆少女心頓時全拋在了陳宗澤身上。

真好,這麼好看,這麼有錢的狀元郎日後就是自己的了。興奮的都快爆棚了的彩芬,激動的不行,實在耐不住的跟彩翠講了姐姐要自己嫁給陳狀元的事兒。

彩翠是有備而來的。之前她只猜到,周氏可能是要在陳家給彩芬找女婿的,可是她沒想到這女婿竟然是陳狀元,彩翠心頭別別跳的問彩芬道:“可是陳狀元夫人是侯門千金呢,會允你進門的麼?”

聽得彩翠這樣問,彩芬左右看了看,趕緊壓低聲音道:“我有話兒要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要給別人講了啊。”

彩翠連連保證道:“嗯,你說。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彩芬貼到彩翠的耳朵邊道:“我跟你說啊,黃夫人她不能生的。姐姐說了,這日後啊,我要是嫁了進去啊,讓陳大人有了後,那可是要什麼都有什麼的呢。”

彩翠聽得心都快跳出來了,怪道大堂姐要將彩芬帶過來呢。黃夫人不能生?哈哈,可真是天助啊。這不是送上門的機會嗎?等以後,自己成了狀元夫人,就是大堂姐見了自己那也得客客氣氣的吧。

這個陳狀元自己是無論如何得拿下。彩翠心裡打定了主意,但面上不顯的繼續跟彩芬套話。彩芬見自己說的話有人附和,於是也越說越多。末了,含羞帶怯的說,就盼著陳狀元來家了。

彩翠見狀,心裡也道,是啊,就盼著陳狀元早日來家,自己才好施為的。

被人焦急惦記的陳宗澤,這時也已經到了風白縣,因著提前送了信兒的,幾個姐姐都已經在家等著的了。

見到陳宗澤一行回來,大家都擁到門前,好一陣熱情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