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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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人的話,周老漢頓感茅塞頓開,是啊,先前他只顧得要錢,沒想到這個。對啊,把姑娘嫁給陳家,那不是能賺更多的嘛。
周老漢頓時精神百倍,那人見周老漢已然心動不已了,趕緊又接著給周老漢出謀劃策,教他怎樣做,怎樣說。周老漢聽得的是連連點頭,謝不絕口。待跟這人說完,周老漢就忙忙的就去找周婆子了。
周婆子現在正在陳家二房包氏的房裡掉眼淚呢。方才剛看到女兒的慘樣兒,周婆子是實心實意的哭了一場的。不過,現在在包氏面前的這眼淚卻是半真半假,要挾居多了。
周婆子抹著眼淚道:“我說親家母啊,我們身邊現在家裡就這一個閨女兒了。我可是看得跟個眼珠子一樣。可現而今出了這檔子事兒,我這姑娘可是毀了啊。這是要我的命啊。親家母啊,這咋個辦嘍。”
看到周婆子這裝模作樣的眼淚,包氏心裡只罵娘,呸,當我看不出你假模假式的哭啊,不就是想要錢嘛,裝啥子裝。裝啥子心疼女兒,保管我們陳家給錢了,你立馬不哭女兒了。真是做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的。
不過,再罵娘也只能敷衍著,現在可是不能跟著周婆子硬抗的。人家好好兒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兒跑到自家來傷成這樣,總要給個說法兒的,於是包氏耐著性子,扯起笑容道:“親家母,快別哭了。你放心,我們陳家也不會不管的…”
周婆子等得就是這話,既然陳家答應了要管,那就好好的哭鬧一番,多多要錢的好。看包氏的反應,方才自己的方法奏效了。
於是,周婆子更是起勁兒的訴苦:“親家母啊,這麼多年來我們為這個閨女兒可是操碎了心啊,這吃穿都是舍了銀子的花的。這些年,我們為這個閨女兒花的錢,不說對山填海,那也是海了去的啊。這女兒就這樣毀了,哎喲,我這心喲……”
說著,周婆子就捂著胸口躺倒了地上打滾:“哎喲,哎喲。我這心痛的狠哪。哎呀,娘哎,我造孽的彩芬嘍,這日後還讓我咋活哦……”
見周婆子這撒潑打滾、話裡話外就是要銀子,要讓他們周家滿意的銀子。包氏看得在心裡罵個不停,娘賣的,你姑娘是傷了臉又不是死了。
還花銀子花的還海了去呢?你家要不是把大姑娘嫁到我家,怕是到現在還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當我不知道,之前你家姑娘就跟個牲口一樣養的,都是聽天由命的長大的,哪捨得花啥銀子的。別說給姑娘花銀子,估計你家之前連銀子是啥樣兒都不知道的吧。
不過腹誹是腹誹,面兒上還是要安撫的,包氏耐著性子親手扶起周婆子道:“看親家母說的,你家姑娘現在還好好兒的呢,聽親家母這話,可是不大吉利的。我說了,親家母放心,不看別的,就是看老大媳婦我們家也不會不管的……”
周婆子見包氏竟然一直沒發脾氣,更是來勁兒的哭訴,預備訴夠了苦情再亮出底牌要錢的,一定要狠狠的要錢才行。
這周婆子今天對上這包氏,原本還有點心怯的,她可是知道包氏素來不是善茬兒的,這早年間也是潑出名兒的。
可是沒想到今天自己一哭,這包氏竟然啥話都不敢說,一個勁兒的給自己陪小心。周婆子心中得意,更是再接再厲的掉眼淚,訴苦情。
包氏被周婆子哭鬧得頭痛不已,真是恨不能掀桌子大罵一場的。周婆子沒看錯,這要是之前,周婆子敢跟包氏這樣鬧的,包氏早撈起袖子動手了。要是換了之前,這包氏可是不管自家理不理虧的,肯定會先跟周婆子大鬧一場的。
可是現在不行,這陳狀元的親伯母怎好像個鄉下婆子一樣混鬧的呢,現在可是得像個大家太太才好。包氏可是聽人說過了,這大家太太首要就是不能像個潑婦一樣罵街的。
裝太太樣兒的包氏耐著性子跟周婆子周旋著,一口一個親家母的賠笑臉。可是周婆子卻是不知見好就收,還拼命的哭鬧。
包氏端了半天太太範兒了,現在暴躁不已,正要掀桌子時,這時周老漢來了,說是要找自己老婆子說話。
包氏大鬆口氣,幸好周老漢來了,差點兒在最後關頭破功了,不然自己這半天的太太樣兒可是白裝了,包氏趕緊笑道:“親家公要跟親家母說話兒吶,那我就不留了。請吧,請吧。”
待周老漢跟周婆子走後,包氏趕緊拿起桌上的茶杯一氣兒灌了下去,娘哎,這太太可真是不好當的,還是原來擼袖子幹架的爽。
就算是一氣兒灌下去了,可這茶杯也太小了些,這還沒咋喝呢,就沒了。包氏咂咂嘴,還是原來用大土碗喝水爽快。見自家婆母好像還沒喝過癮一樣,在旁伺候的二兒媳婦呂氏趕緊道:“娘,我再去給你倒一杯茶來。”
包氏一聽,當即大罵道:“好沒道理的婆娘。我不叫你都不知道動的。啥子再倒一杯,你不會在這桌子上多放上幾杯的。真是戳一下動一下,一點眼力勁兒都沒得。”
知道婆婆正在氣頭上,呂氏不敢還嘴,趕緊拿過茶杯就要去倒茶。見呂氏這低眉順眼的樣子,包氏更是不痛快:“倒啥子倒,你當我是水桶啊。看你這木頭樣兒,就讓人憋的慌。外人在這兒哭鬧,你都不知道勸兩句,幫兩句腔的。只會吃幹飯,真是要你有啥用喲……”
包氏對著呂氏狂噴一頓,方才被周婆子氣得不行的心頭兒順了好多,方才揮手放了呂氏下去。
且不說包氏怎樣罵兒媳婦的,且說,現在周老漢、周婆子正在自己女兒周氏房裡說話呢。
周婆子對著周老漢罵道:“死老頭子,我方才正要銀子的,你咋把我叫走了?這下好了,再開口要錢,又要再鬧一場才行。”
周老漢卻是搖手笑道:“老婆子,你還沒要銀子,那正好了。我還怕你先要了銀子呢。”
周婆子一聽,罵道:“死老頭子,得失心瘋了吧。這現成的銀子不要,你在哪裡灌錯藥了?”
周老漢低聲吼回去:“死婆子,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光曉得要銀子。我跟你說,我們要是把彩芬嫁給陳狀元,還怕沒銀子麼?”
“對啊,對對對。哎呀,我先前咋個沒想到呢。”周婆子一聽,立即拍著大腿贊道。
嘆完,周婆子就問:“嫁給陳狀元這辦法好。先前我們本來就是要把彩芬要嫁給陳狀元的。可是,現在要咋個才能嫁的過去呢,我家彩芬現如今這個樣兒。”
周老漢道:“就是因為這個樣兒才好嫁啊。你想啊,我家姑娘在陳家弄成這個樣兒了,陳家不得給個說法麼。陳家現在是書香門第了,可是要臉面的。”
“何況,為憐憫接收個受傷的女子,可不更讓陳家仁善的名聲更進一步麼,他們一定會答應的。而且,彩芬臉傷成這樣了,黃夫人恐怕更願意接收她進門的。畢竟,不怕彩芬跟她爭寵的。到時,彩芬有這個主母撐腰,想辦法有個一兒半女的,這日後不就是享不完的福麼。”周老漢把剛才那人給他分析的話學說了一遍給周婆子。
周婆子一聽,立馬拍著大腿贊道:“好辦法,好辦法。對對,那我們立馬就去說去。這今兒個一定要把這件事兒坐實了。”
妹妹傷成這樣,周氏正在懊惱著呢,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可是她卻卻沒想到事情可以這樣發展的。這也算是另一個方式的得償所願了。
周婆子說幹就幹的,立馬就要把彩芬從床上扶起來去陳家正房討說法去。周氏看到妹妹這慘白的臉,心有不忍,對周婆子道:“娘,這樣不好吧,不如就我們過去就行了。看彩芬這樣子也不宜走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