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建也一直在等著宗澤的訊息呢。見宗澤遣丁全來請,立馬不待耽擱的就起身往陳府來了。

丁全一路將馬建引到書房。馬建一進門, 也不多寒暄, 直接問道:“子季,你今日叫我來, 可是那事兒想好了?”

宗澤點頭道:“是的,我細想了下。我們也不找別的藉口,就直接說,我們看中了興安的生意, 想要撤回來下大力到興安上面來。”

馬建道:“這樣行麼?如果直接說我們想將資金抽回到興安, 萬一江家也想要來呢, 那到時不是搞得更麻煩。”

宗澤搖頭篤定道:“我會讓人去跟他們說的, 你放心,他們一定不會願意來的。”

馬建道:“畢竟是三家的事兒, 你那邊你派人說了。那我這邊,我們也是要去說的啊。到時你讓我怎麼說?”

宗澤笑道:“你這邊好說。你對入股興安怎樣想就怎樣說好了。而且是越急切越好,將你對興安發展的信心好好的說道說道就好。”

聽得宗澤的話, 馬建疑惑道:“這樣能行?”宗澤肯定道:“當然能行的,你就按我說的做就好了。”

馬建雖然是將信將疑, 但對著宗澤他是有莫名信重的, 既然宗澤這樣說了,那想來就沒有問題的。於是答應回去就準備文書,盡快去到滄浪。

馬建急得不得了,邊說就邊要走。宗澤趕緊留下了他:“今天還算是過年呢,我一大早將你請來, 你飯都不吃就急急忙忙的回去了,那不是引人生疑麼?吃了飯再走,另外走時再拿點我們從老家帶過來的東西。”

馬建恍然道:“對對對,我太急了點兒。可不是麼,你讓丁全去叫我說的就是請我吃老家的新春酒的。”

正事說完就可以去吃新春酒了。聽得僕從來叫酒席已經齊備,宗澤二人果然好好的吃了一頓酒。臨走,宗澤還又送了好些個老家特産讓馬建帶上。

送走馬建後,仍然是不能閑的,宗澤又跑去跟他爹商量:“爹,我們撤股的事兒,年前給大舅他們送過信的。這年後,我是一定要親去一趟的。你看可是要先遣人去跟大舅說一聲兒?”

陳忠運道:“是要去說一聲兒的。你現在身份不同,貿貿然跑去,讓你舅舅他們沒個準備也不大好。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我讓人今天就送信去好了。”

宗澤道:“也用不著這麼急的。我跟周昌海說過了,正月十二要從金州渡出發的。那就後日去舅舅家吧。呆上兩天,就直接從紫利走了。”

“嗯,你初九再去?那行,那就明日再使人送信吧。”陳忠運道。

聽得宗澤爺兒倆商量,林淑芳也接話問道:“宗澤,你後兒就走?唉,感覺在家都沒呆多久,就馬不停蹄的跑來跑去。”

見他娘好像很捨不得,宗澤趕緊寬慰道:“娘請放心,興安離這兒也不遠,你要是想見我隨時來就好了。”

林淑芳嘆道:“唉,我不過是這麼一說。你大事要緊,不用管這些小事兒了。你們倆爺兒好好商量吧,我去後面收拾要送的禮。這次是真如第一次見舅舅,禮可要備好了。”

說著,林淑芳就趕緊讓人叫過真如來,婆媳倆要好好的商議一下這次宗澤他們走時的行裝,還有各處要送的禮。

在家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的,轉眼就是初九了。

宗澤跟真如又一次整好行裝出發了。一路緊趕到紫利縣林家時,天也快黑了。

林家舅舅、舅母是早早的迎了出來,經年未見,大家都是激動不已。林高瑞現在雖是倆孩子他爹了,但是見了宗澤還是不減當年的愛鬧。

林高瑞高興的一把摟過宗澤的肩膀,笑著拍了又拍宗澤:“好小子,好小子,你可真是給我們長臉吶。狀元吶,你真的是狀元吶!”

知道宗澤跟他親厚,見林高瑞拉這宗澤說個沒完,林家舅舅、舅母含笑看著也不責怪,看到站在一邊的真如,怕她不自在,大舅母趕緊一把拉過她道:“來來,真如,別理他們了。我們娘兒們進去說話好了。”二舅母也連連含笑勸著進屋。

一群人拉拉扯扯的進了屋,說笑了好一陣才算稍稍停了一下。大舅母趕緊招呼上茶,宗澤這才有空兒帶著真如給舅舅、舅母正式見禮。

舅舅、舅母含笑受了這禮。這禮可不是白受的,受完了禮,舅舅趕緊遞過大紅包,舅母是趕緊遞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頭面。這次舅舅舅母的見面禮都是格外豐厚的。

收了長輩的見面禮,那晚輩的見面禮也是要散的。於是真如又趕緊給前來給她見禮的小輩們發紅包。

在送了幾個大荷包出去後,這番見禮才算是告一段落,眾人也才能坐定說話。自然的這番說話仍然是以宗澤中狀元之事為開頭的。宗澤說的這些,之前大家也只是聽戲文講,聽別人的道聽途說的。哪有宗澤今天親自講來的身臨其境的好聽。眾人聽得是津津有味,贊嘆聲當然也是嘖嘖不絕的。

宗澤他們要來,是早讓人送過信的。因此這酒席什麼的,是早就備好了的。眾人說話一陣後,也就入席吃酒了。今天林高瑞可是高興了,跟宗澤那是頻頻碰杯。宗澤當然也是來者不拒。林高瑞哪是宗澤的對手,很快就醉意燻然了。

見狀林大舅趕緊攔住不讓喝了。宗澤雖是酒量不錯,但也不能將他喝醉了。他們待會兒還有正事要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