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讀書以及現在天天上衙養成的習慣, 讓宗澤還是很早都醒來了。

昨晚酒喝的多了點, 現在還是有點頭暈。宗澤暈暈的翻了個身, 手邊碰到溫熱的軀體,才恍然發覺身邊多了個人。

看著熟睡的真如, 想著昨晚那一夜, 宗澤忍不住耳根發燙。自己終是長成了個男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了。還好, 之前心中一直隱隱擔憂的事情終是過去了。

真如多年習武養成的警覺, 在宗澤剛剛一動時,她都醒了。想著昨晚那恩愛的一夜,她都羞怯的不敢睜開眼。感覺到宗澤在看她, 真如死死的閉著眼睛,假裝沒醒。

宗澤看著真如那抖動的睫毛,知道她也醒了。見真如一直沒睜開眼,真是大松一口氣,趕緊逃也似的下了床。

聽得屋裡的動靜,念西已經帶著人進來了。進來看著宗澤已經坐在桌子旁了, 趕緊帶人過來幫著梳洗。

宗澤不慣人伺候,揮手讓她們去伺候少奶奶, 自己自顧自的去淨房洗嗽去了。出來時, 真如已經起來了,念西正帶著人伺候梳洗呢。

見宗澤出來了,真如紅著臉招呼了一下:“相公。”聽得這聲兒,宗澤感覺頗是不自在, 雖是時下女子大多如此稱呼丈夫的,可是這個稱呼真是讓人有點接受不能。

宗澤頓了頓,走過去對真如道:“真如不必如此稱呼。你還是叫我的字吧。日後你就叫我子季好了。”

見宗澤如此體貼,真如抿嘴一笑:“行,那妾身就等子季你真的做了相公再叫好了。”聽得真如這玩笑之中的祝願,宗澤也玩笑道:“好,到那時就由夫人叫了。”

說到這裡,宗澤又道:“日後,你我之間沒人時就稱呼名字好了。你是我的妻,你不必一口一個妾身的。哦,還有一句話我也先要跟你說清楚。”

見宗澤如此鄭重其事的說事兒,真如一下緊張起來,看著宗澤道:“你說。”

宗澤看著真如笑笑,然後認真的道:“真如,日後你我就是一體。日後,我永遠只會有你一個妻,不會再有其他人的。我知你一心為我,我也必不負你。你放心。”

想不到宗澤在新婚頭一天就說出了如此誓言,真如感動的撲過來:“宗澤,不不不,子季。你真好。”

宗澤雙手扶著真如的胳膊,看著這個直到自己下巴處的姑娘,認真的一字一句道:“日後,我倆要風雨同舟了。”

真如含淚點頭道:“嗯,子季請放心,我必生死相隨。”

宗澤最重要的話已經說完。見真如神情很是激動,宗澤玩笑道:“夫人可是梳洗好了。我們該去敬茶了呢。”

說著宗澤就抬腳要往外走去。見他往外走,真如正準備跟上,可是剛一動腳,想起自己好像還沒梳洗好呢。再一看宗澤,頓時笑彎了腰。

真如邊笑邊叫住宗澤:“子季等等,等等。”聽得真如話中的笑意,宗澤疑惑的停下了腳步。真如笑著指指宗澤的頭:“子季,你還沒梳頭呢,你看你頭發亂的。這樣子出去可是不行。”

聽得真如的話,宗澤才恍然想起,剛才只顧著跟真如說話,竟然忘記了自己連頭都不梳呢。再看真如也是,頭飾不全的樣子。

宗澤埋怨道:“這念西不是伺候老了的麼?怎麼連你的頭發都還沒梳好。”

真如聽了,嗔了宗澤一眼:“你方才出來時,人家正在梳著呢。我們倆說話,丫頭們可不得避出去麼?”

宗澤一聽,是這個理兒。剛才自己跟真如說的話,丫頭們要是還杵在房中,那也太沒眼色的了。宗澤摸摸鼻子,訕訕的道:“將他們叫進來吧。你快點梳妝好。我們快點去堂上,說不定爹孃已經在等了。”

宗澤邊說邊坐下來,準備自己梳起頭來。見到宗澤的動作,真如一把接過梳子,對宗澤道:“我來吧。”

宗澤懷疑的看了眼真如:“你會梳頭?”

聽得宗澤疑問,真如沒好氣的用梳子重重的颳了下宗澤的頭:“就知道你懷疑我不會這些事兒。我雖然是不會針鑿之事。梳頭還是會的。”

真如邊說邊放柔了手勢,柔柔的給宗澤梳起頭來。一時間,一室靜好。真如給宗澤梳好後,將鏡子挪到他面前:“喏,看看,怎樣?”

宗澤看看鏡中自己,真如沒說錯,她還真會梳頭。宗澤笑著謝過:“夫人手藝不錯。日後為夫的頭發就靠夫人打理了。”真如抿嘴一笑。

宗澤見二人說了這許久的話,真如的頭發還沒梳好呢。趕緊高聲叫了念西進來了。

念西方才看到自家小姐跟姑爺說話,趕緊帶著人出去了。新婚燕爾,可不得給人留點空間的的。聽得屋裡在傳喚,知道這是小姐跟姑爺的話說完了,趕緊帶著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