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正急著呢,看到人都到了,方才放了點心。江進息謝過宗澤他們,趕緊讓家人揹著兒子往自家馬車走去。急急的走了,趕緊得找個郎中才是。

將江松濤被他家人接後,宗澤整個人鬆了下來。一鬆下來,趕緊累得不行,也不及跟他爹說話。直接倒頭睡下了。

陳忠運也知道兒子累壞了。也不打擾他,只讓丁全趕緊趕車往家去。知道兒子今天回來。林淑芳帶著下人從早忙到了晚上。天黑了還沒見兒子回來,讓下人將院門關了,但還是讓人在門口等著。自己也是一直開著堂屋門坐等。

好容易聽到車馬人聲,知道是宗澤回來了。林淑芳趕緊急步跑到了門口。看到兒子臉色發青,心疼的不得了。趕緊一疊聲的讓人將燉好的湯端上來,讓宗澤好好的喝上兩碗。

喝了兩碗湯,宗澤感覺身上的熱氣起來了一點。這時,熱水也備上來了,宗澤又趕緊爬到桶裡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出來,感覺乏的不行。爬到床上,暈天黑地的睡了起來。

這一覺只睡到第二天午後,宗澤才醒來。看到兒子醒來,林淑芳又是好一陣張羅。宗澤現在放鬆了好多。大考已過,只等四月十五日的放榜了。當然等放榜還是有讓人很焦灼的。

在家休息了兩天後,宗澤又先去了王進士府上拜望老師。然後又去柳樹衚衕去看江松濤。

宗澤到時,江松濤正穿著厚厚的衣裳在院子裡曬太陽,看到宗澤來了,忙站起來相迎。宗澤緊走幾步來到他面前道:“松濤兄你人不舒服,就不要講這些虛禮了。”

江松濤笑道:“宗澤你也太小心了。我不過是風寒,吃了藥,歇息了兩天也好的差不多了。哪有那麼弱的。起來迎迎你還是無礙的。”

聞言,宗澤拱拱手問道:“我都進來說了這麼多話了,還未問松濤兄如何了。看松濤兄氣色不錯,想是已經大好了?”

江松濤答道:“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身上還有點乏。”說著,江松濤對著宗澤深深一躬身:“要不是宗澤你相助,恐怕為兄這次考試只能棄了。多謝宗澤了,為兄感激不盡。日後但有差遣,為兄一定無有不應的。”

聽得江松濤這感激之言,宗澤搖頭嘆道:“江兄,你這感激之言,聽得我真是有點不自在了。當日你我能在同一號舍,想來是天意了。江兄不必太過在意。今日我是過來跟你說說話的,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如此客氣。”

江松濤自覺自己這次欠宗澤的人情實在太大了,這麼大的人情,光靠三言兩語的謝字那是報不了的。只待日後再報了。遂,也就不再多謝了。對宗澤道:“我們屋裡敘話吧,屋裡請。”

宗澤看看這天,笑道:“我看今日太陽不錯,不如我們就在院中說話好了。我也是天天在屋裡,骨頭都有點懶了。曬曬也好。”

江松濤道:“也好。我們就在院中敘話吧。”這時早有人僕人過來,在南牆處搭了椅子茶幾。江松濤對宗澤一伸手道:“請。”

兩人坐下說起了話來。兩個考生現在說話,也沒些別的說,所說不過是些考試中的事。兩人就考場中做的題,審題的思路說了起來。互相交流了好久。

兩人說了好一陣,末了宗澤道:“先前我還很擔心江兄這次身體不好,影響考試太過。現在聽江兄今日說起考場中的試來,思路很是清晰,辯據也很是到位。江兄到底功底深厚。想來這次是必是不錯的,我是放心了。”

江松濤卻是沒宗澤這種信心,搖頭道:“也不好說。這次畢竟是全國舉子一起競爭,我觀之前每次會試取錄的人數從三十多人到四百多人不等。這也不好說啊。不過為兄還是要借宗澤你吉言了。”

“宗澤,你這次是肯定能榜上有名的。你能奪得順天府解元,已是足見實力了。”江松濤接著對宗澤道。

宗澤吐了口氣,緩緩道:“正如江兄所說,這事兒可是說不準的,畢竟幾千人競爭這麼區區幾十上百的名額,不好說啊。”

說道這個話題,兩人都有點忐忑了。考試這種事,一向是實力運氣相雜的,還真不好說。不過,兩人都是心思豁達之人,現在試已考完,多思無益了。只能靜等榜單結果了。

從江家出來,時間還早。反正回去也無事,宗澤就讓丁全趕著車在街上逛逛。

丁全問宗澤要去哪裡,宗澤卻說隨便走走。丁全正想著,這隨便走走,也該有個地點才是。靈機一動,將馬車往安定侯府所在的將軍街走去。少爺好像有很久都沒聽到安定侯府的訊息了呢。走到那條街上去,說不定能聽到一些訊息呢。

於是,善解人意的丁全將宗澤帶到了將軍街。將軍街前有個很大的茶樓,丁全先前可是打聽過了,裡面的南來北往的茶客一向很多,尤其是安定侯府家的家奴也很喜歡在那兒喝茶。說不定能聽到些什麼訊息的。

宗澤二人上得茶樓,要了壺茶還有點心什麼的,邊喝邊看著街景。這時,旁邊喝茶的一老管家模樣的人卻是看到了他們,這陳宗澤他認識。想著他家婆娘上次說的話,這老管家趕緊也不喝茶,回去找他婆娘問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