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掣肘, 宗澤總算可以靜下來好好讀書了。這次耽誤也好幾天的,可得趕緊補回來才是。

宗澤這幾天整個人都泡在了藏書樓,將四書五經拉出來好好溫習一遍。雖說那幾天也沒拉下, 但到底不如現在靜心的。

四書五經是一部分, 最主要的還是史書那一塊兒, 這塊兒宗澤知道自己是嚴重欠缺的, 必得跟上才是。

貪多嚼不爛,其它的先放下, 還是先將《資治通鑒》這本書吃透再說。這書還需要再通背,這各朝代的相關典籍也都要好好的過一遍的。

書院年考一般是臘月十五左右, 算來自己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兩個月的時間主攻這個,一定要將它融會貫通。

宗澤這些天除了正常上課, 又拿出了剛開始讀書的刻苦勁兒。他特意做了個計劃,下午課後, 溫習《四書五經》一個時辰, 還有字也不能拉下,再練習一個時辰的字;其它時間全部都用來讀史的。

宗澤在讀史一道, 還生疏的很, 遇到不懂的, 他都將問題點全部列了出來找人請教。秦山長於讀史一道非常精通, 可是宗澤現在這樣菜鳥的水平,不好直接去請教,宗澤就時常去麻煩衛教諭。

衛教諭見宗澤終是能靜下心來讀書,很是滿意。對請教上門的宗澤可謂是傾囊相授。對宗澤初時一些看似比較稚嫩的問題也是耐心解答。隨著時間的推進, 宗澤的問題越來越上道,也越來越精深了。

衛教諭對宗澤的進步很是滿意,此子一旦用心讀起書來,進步很是驚人。衛教諭這天給秦山長報告完外舍學子的情況,特意說道了宗澤:“這陳宗澤自從上次考試考差了,現在日日用心攻讀史書。我看他這些天對我問起的問題也是日漸深湛了。”

秦山長笑道:“學習當該如此。先前出的那流言之事,我是深怕毀了此子的。現在看來,還是讓人放心的,此子心性了得,好好磨練些時日,日後必定是能有所作為的。”

衛教諭答道:“是啊,陳宗澤回來時,我還怕他受流言影響過大,以至於讓他讀書之途有阻滯,特意將他叫到面前開解了一番。我看他現在讀書很是有謀劃的。什麼時候做什麼,他都列的一清二楚。就連中午的午休他也是在苦讀,能如此用功,實在讓人欣慰。”

“其實我於史一道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日後,陳宗澤要是能請教到山長這裡來,就算他於讀史一道又上了一階了。”衛教諭說到宗澤讀書那是滔滔不絕。

秦山長也很高興,這個陳宗澤也算是老同學所託,且自進書院來一直表現都很是優秀,他當然是希望宗澤能在書院有一個長足的進步。這樣也不枉他們的教導,不負老同學所託啊。

現在外面天氣已是非常冷了,風又特別大,書院的學子們尋常都不願出門了。宗澤這個好讀書的更是不願出門的。真正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就丁全經常進來給宗澤傳話。

這天,一大早外面就飄著雪,到了中午這雪也就越發大了,門一開,雪都被吹進屋子裡的。磨出的墨都是一下都凍住了,宗澤經常都放一個手爐在硯臺旁邊的。宗澤正要寫字時,發現墨還是凍住了,愣了一下,一看,原來手爐沒炭了。趕緊拿過夾子去夾炭。

宗澤正在擺弄手爐時,丁全進來了,一進來感覺將外面的風雪之氣全部帶了進來。丁全趕緊將門關上。又迅速脫下鬥篷拍打。

忙亂了一陣,方來得及說話:“這個天兒可是冷死人了。”宗澤趕緊遞了一杯熱茶給他:“你先喝點茶再說話吧。”

丁全接過茶,一飲而盡。然後指著地上的一堆東西道:“我昨天出門時看炭不多了,今天回來順手就買了些回來。”

“哦,這一包袱是陶嬸兒讓帶給你的吃食。不過現在天太冷了,不能直接吃的,還是在炭火上烤熱了再吃。唉,我剛才回來是,現在外面的雪都積了有半尺厚的。可是希望不要再下了,不然,又有好多人難過冬了。”丁全指著桌上的一包袱,說了一通。

宗澤聽得也是有點憂慮,是啊,雖說瑞雪兆豐年,可是,要是下大了,可真是一個災年了。不過現在憂慮也沒用的,只能看老天爺了。當然也要看後面官府的應對了。

這是國家大事,宗澤也只能先感嘆一下,其它的他暫時也想不到。宗澤現在還是讀書,日日讀書,現在藏書樓太冷了,呆不住,只能窩在寢室苦讀了。

為此宗澤頗是遺憾,他好容易說動了看守藏書的魏師,讓他同意自己對圖書進行編冊。當然也不是全部,魏師只同意宗澤先於“丙”也就是史書這一類慢慢進行編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