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等宗澤發現同窗們看他的眼神頗是不對時。實在忍不住跑去找陳正深他們問起。

見宗澤問起,陳正深他們還不想說:“宗澤,不用打聽了,左不過是些閑話。你知道了,除了生氣也沒有別的。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宗澤急道:“你們真有事瞞著我?如果你們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請趕緊告訴我。有個什麼不好,我也好應對不是。難不成,就這樣讓我懵懵懂懂一無所知的?”

陳正深想想,也是,總不好別人都在瘋傳他的不好,而正主兒反倒蒙在鼓裡的吧。於是,陳正深跟周長安二人就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

宗澤聽完差點沒氣死,原來,這幾天就在他埋頭苦讀,準備一雪前恥的時候,書院將他的壞話已經傳遍了,什麼他進終南書院是走後門哪;考試也是走後門哪,提前知道了考題的;不然他怎麼能次次考第一的,君不見這次沒提前弄到考題,考了個倒數第一麼。這才是陳宗澤真正的實力,之前那些都是假像。

事情越傳越像,已經有人開始進行佐證了:“是啊,是啊,這樣說也不假啊。還記得他剛來時,跟周長安比的那一場麼。前面簡單,估計他提前湊巧練過這兩題,所以答得還行,你看後面那一場,他根本就不會,直接棄題認輸了不是。”

這樣一說,很多人想起來了,於是,又想起了其它好多佐證,證明這陳宗澤是真的不行,是徒有虛名。

於是好多人都認同:“靠歪門邪道走捷徑得來的成績,假的就是假的,長久不了的。看看,這次不就說明問題了麼?”

這也就罷了,左不過是學習之事,自己到底是真本事還是假把式,日後總能見分曉的。後面那些就歹毒了,說宗澤上次失蹤歷險,他不思圖報,竟然將恩人家的閨女給睡了。而且還始亂終棄,最後人家爹都打上門來了。

“對,對,你說的這事兒我有映像,我是見過有一個粗壯的漢子來找陳宗澤的,他們還一起在茶樓吃過酒呢。莫非就是那次?”

“肯定是了,你沒看陳宗澤都怕了嗎?將端王賞賜的青玉筆洗都賣了,湊錢在城裡開了個肉鋪給他們呢,如果不是要堵人家的口,哪能下此血本呢。”

“啊,真是想不到哇,這陳宗澤看著斯斯文文的,可做起這種敗類之事,竟也如此順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這還不算什麼,我可是聽說,這陳宗澤為了擺平那女家,用心可是惡毒的很吶,竟然逼死了那原來肉鋪的當家人,逼得人家不得不將肉鋪轉給他呢。”

“啊,不可能的吧。陳宗澤沒那本事吧。要說其它也就算了,這點我可是不信的。”

“唉,我也是聽說。誰知道那陳宗澤用了什麼手段呢。這事兒就算不是他直接去幹的,那與他也是大有幹系的。”

書院雖都是男子,可不得不說,男人八卦起來那跟女人相比,那也是不遑多讓的。一時間,各種版本甚囂塵上。

宗澤聽周長安二人講完,真是嗔目結舌了:“這,這,這從何說起啊。”繼而怒道:“這閑話傳的也忒惡毒了,說我也就算了,怎能害人姑娘的清白呢?真真是可惡。”

宗澤氣得一掌砸在案幾上:“這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做的,我要扒掉他的皮。”

周長安二人見宗澤氣成這樣,趕緊勸道:“宗澤,這事兒你也先別氣了,我們當然是相信你是斷不會做如此無良之事的。可別人不知道啊,你還趕緊先想辦法讓這事兒平息下來才是。”

宗澤過了最開始的憤怒,理智也漸漸回籠了,穩了穩神道:“這事兒可不好平息的。只能等它自己慢慢涼了。不然,我一出面澄清,估計是越說越多的。”

這話說得陳正深他們也沉默了,也是,如果光說學習之事也就罷了,這個靠宗澤的實力最後肯定是不攻自破的;可是後面涉及風月之事,就不好說了。這事兒一向是越說越多,越解越亂的,看來,宗澤這虧是吃定了。

如果光是吃虧也就算了,可是,書院學子,品行也是考核要務啊,品行不端照樣是要被書院記錄的,尤其是後面說宗澤殺人霸女,這就很可怕了。搞不好,書院真有可能讓宗澤退學的。

這點不是宗澤他們多慮,現在書院主管學生品行的李學錄正往明經樓而去呢。見到秦山長後,李學錄就道:“山長,近日書院學子傳那陳宗澤所為頗是不堪;此事已經傳的很廣了,為書院聲譽計,您看我們要不要讓那陳宗澤先停學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