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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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叔,陳宗澤今日已經回書院了。而且聽說,他還安然考完了全場,少爺讓我來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知書得意的質問著馮掌櫃。
馮掌櫃趕緊說道:“這事兒,我真是已經安排好了,誰料想那陳宗澤竟然能全身而退,我也奇怪著呢。待我問過焦大後,再親自來跟少爺說。知書你先回去吧。”
知書冷笑道:“馮叔,我也想就這樣回去的,可你知道少爺的脾氣,今兒個我要是回去不說清楚,他還不得把我撕了啊。”
馮掌櫃知道這知書一向跟著少爺狐假虎威慣了,今日見他那洋洋得意之樣,看來不給點好處,今天肯定是送不走他的了。
於是,馮掌櫃邊賠笑,邊遞過去了二兩銀子:“知書你跑了這一路,也累了,這銀子拿著去買碗酒喝。勞你跟少爺帶話,等我這邊問清楚了,就一準兒來給少爺回話的。”
拿到好處的知書,故作為難的笑笑:“馮叔,知道你為難。那我也就不為難你了,我先回去給少爺複命,就說這事兒你也還在查問,待查問好了,就來回話兒的。馮叔,你可要快啊。你知道少爺脾氣的。可別讓我為難啊。”
馮掌櫃見這狗仗人勢的家夥終於鬆口了,趕緊賠笑這連連點頭。
送走知書,馮掌櫃就趕緊要去找焦大問個明白了。著急的馮掌櫃讓人守在貢院處,等貢院一收拾完,馮掌櫃就找上了焦大。
兩人就近找了個茶樓,焦大當然知道馮掌櫃找他所為何事。果然,一見面,馮掌櫃就質問道:“焦老哥,我聽說那陳宗澤安然考完了拔貢試。這可是跟焦老哥你當日承諾的不一樣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焦大道:“你們說的,我都照做了,可是,誰曾想那陳宗澤竟然如此警覺,我給他的水跟吃食他動都沒動,所以就讓他避過了。這事兒可不賴我,只能說那小子運氣太好了。”
馮掌櫃冷冷道:“焦老哥,你這樣做事就不對了,拿人錢財□□。可你錢拿了,災卻是沒消的。這銀子你是不是該吐出來了?”
聽得馮掌櫃竟然要自己吐銀子,焦大當即冷笑道:“馮掌櫃,你這樣做就不厚道了吧。雖然事情未成,但你們讓做的,我都做了。既然如此,我當然要拿到我應得的。今兒個就算你不找我,我也要來找你的。先前,你可是隻給了三十兩銀子的,這另一半兒,你今天該給我了吧。”
馮掌櫃見這焦大竟然還想要剩下的銀子,真是氣得七竅生煙,當即不客氣道:“焦大,你事沒辦成,竟然還想再要銀子,你不覺得太過了?餘下的銀子你是別想了,先前的銀子你也得給我吐出來。”
“要不然,你可別怪我不客氣。我馮家的銀子不是那麼好拿的。要知道,你身為貢院差役頭領,竟然敢戕害學子,這事兒要是捅出去,你可是要吃不消兜著走了。”馮掌櫃冷笑著威脅道。
聽得馮掌櫃竟然威脅自己,焦大也不客氣的反威脅道:“馮掌櫃,我焦大既然敢做這事兒,就不怕拉個墊背的。你說我戕害學子,證據呢?啥都沒有。別想唬住我,把我逼急了,我就找上提學大人,說你們逼我戕害學子,我沒同意,竟然還來威脅我。你們在西京的生意不小的吧,想來,巡撫大人、提學大人他們是很願意來主持公道的。”
馮掌櫃原想今天唬住那焦大,可沒想到這焦大竟然如此難啃,還敢反威脅。不過,他這威脅,也不算小,馮家在西京的買賣確實是塊大肥肉,要是被那當官兒的盯上,那確實很麻煩。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馮家家大業大,實在不行,就出點血也不沒什麼的。最怕的是連累到仕進少爺啊,這拔出蘿蔔帶出泥的,萬一牽連到仕進少爺,老太爺會活剝了他的。
但這焦大的要求也不能滿足,不然,讓他以為抓到了自家七寸,日後再來要挾可怎麼好。
馮掌櫃的話風軟了下來,但還是不肯吐口。
見馮掌櫃興師問罪的態度軟了,焦大也鬆了口氣。今天姓馮的來找他,他都知道事情難以善了。所以自己的態度也要放硬點,不能讓他姓馮的以為唬住了自己。現在看來,這策略是對的,這姓馮的真格給嚇住了。
看來他們也投鼠忌器的很,那自己說不得還真能要到剩下的銀子呢。不過,也不能太著急,慢慢來的好,不能將那姓馮的惹急了。
於是,最後兩人雖未談攏,但都算是各退了一步,暫時將對方穩住了。
焦大出了茶樓,心中也還在盤算著這事兒。
其實他這次之所以同意對付那陳宗澤,也不光是為了銀子,一半他也是為了出氣。
上次那陳宗澤落難到渭尾村,自家姐夫是好心送馬助他們回京,可沒想到,這陳宗澤竟然恩將仇報,害得姐夫裡長的職位都被擼了,還被縣太爺讓鄉約當眾□□了一番。
想姐夫主持渭尾村多年,這次丟人可是丟大發了。一打聽,竟然是這陳宗澤他們在搗鬼。
可陳宗澤一書生,又遠在西京,就是知道是他,那也不好對付的。誰知,天賜良機,這次拔貢考試自己被委任為雜役的頭兒。原本他也沒想到的,誰知這姓馮的竟然找上門來了,給銀子讓對付那陳宗澤。
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這又能出氣又能賺銀子的事兒可不得趕緊做麼。
況且,他也不對那姓陳的怎麼的,就讓他考不成試就行了。所以,他就想個下巴豆到陳宗澤水碗的主意,誰知那陳宗澤竟然如此奸滑,讓他避過了。
今日姓馮的找他,他開口還要銀子,也不光是為了貪銀子,他是想著不能太軟,不然,日後那姓馮的自以為拿到他的把柄,讓他作這做那的可不好。
今日看來,自己這方法是對了。日後,也要這樣掉著那姓馮的,讓他投鼠忌器的好。反正貢院下藥這事兒自己是掩蓋好了,那姓馮的又沒真憑實據的,能奈我何。
焦大心滿意足的走了,馮掌櫃卻是有點焦急的。這可怎麼給少爺交待,本想搞定這焦大去表表功的,讓少爺消消氣的,可沒想到這焦大油鹽不進的。
且不管馮掌櫃跟焦大是如何思量的,且說一人卻是高興非常,想不到今日出來喝茶,竟然能喝出如此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