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諸位叔伯相救。不過,在下還有一事相求,我兄妹二人今天遭受大厄,舍妹又受傷了,還請哪位叔伯收留一晚。”宗澤趕緊起身求道。

“哎呀,你這娃娃。這還用求嗎?我還正要說讓你倆到我家去歇一晚上的。真可憐見兒的,這麼漂亮的兩個娃娃,怎麼就受著麼大難呢。”宗澤話音未落,一個在旁邊看著的大娘就爽快的開口,讓宗澤他們去她家去住。

這大娘雷厲風行,邊說邊讓宗澤跟她走:“快跟我走,我家就在這河邊那裡,很近的。”大娘指著河邊不遠處的一處房舍說道。

“桃枝,桃枝,快,快過來背起這姑娘。”大娘一邊叫過一個頗是壯實的姑娘,一邊對著宗澤笑道:“快跟嬸子家去,燒一鍋熱水給你們洗洗,免得病了。”

對這位大娘的這個安排,宗澤真是感激不盡,今天自己實在是筋疲力盡了,要趕快找個地兒歇歇才好,還有黃真如也要請郎中來看看才好。

宗澤今天驚險一路,現在聽得這大娘的熱烈關切的話語,真是有點眼眶發熱,趕緊謝道:“多謝嬸子了。不過,我還有一事相求,舍妹今日已是病的不輕,煩請嬸子再給請個郎中過來。”

那大娘一聽,趕緊對著旁邊一年輕男子到:“大牛兒,快,你跑快點,去將劉郎中請過來,就說有個姑娘受傷了。讓他快點來。”

接著又對剛才拉宗澤他們上岸的一個中年壯漢道:“孩他爹,你趕緊把這裡的河柴拾掇下。還有,拾掇完,二柱子家的撈兜你也順便還了再回來。我先帶著這倆孩子家去了。”

桃枝背上黃真如往前走去,宗澤趕緊走過去謝道:“多謝姑娘了。”

桃枝平日裡在村裡見到的都是些再普通不過的後生,哪裡見過宗澤這種文質彬彬的玉面郎君。而且,這長的這麼俊的小夥子還跟自己說話?真是讓人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了。桃枝頓時羞紅了臉,也不搭話,背起人就走。

跟著大娘來到她家院前,看到大娘帶了個陌生小夥子家來。剛才河邊救人的事兒,好多人都聽說了,鄰人問道:“陶大嫂子,這就你今天撈上來的那人。嘖嘖,小夥子長的可真俊。”

陶大娘大聲答道:“可不是,就剛才才上岸的。真可憐見的。” 宗澤累極,實在提不起勁招呼,對著說話那人禮貌一笑,也就跟著陶大娘進門了。

一進門,陶大娘趕緊搬出兩個木盆來,讓桃枝將人背進去,又緊著去燒了兩鍋熱水,讓宗澤二人洗了。

今日泡了半天的冷水,現在洗個熱水澡,也是舒爽無比。

宗澤收拾完後,那邊桃枝也幫著黃真如收拾好了,現在已經將人放在了炕上。

宗澤進去看時,想是桃枝將自己的幹淨衣物給她換上了。黃真如穿了一身花布衣服,雖是簡單,但到底是女子衣服,跟黃真如平日的男子打扮多有不同,多了一份女子的柔媚。

宗澤正看著,陶大娘也進來看了一眼,見收拾好了。趕緊要出去給宗澤他們做飯去了:“可憐見兒的,今天可是餓壞了。我去做點熱湯兒面來,讓你們好好暖暖肚。桃枝,走,給我燒火去。”

陶大娘她們出去後,宗澤自坐在黃真如旁邊焦急的等著郎中。一邊等一邊細細思量今天的事情,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

正想著呢,大牛兒的卻是將那劉郎中請來了。

宗澤趕緊將人讓過來。那郎中先看看傷,再把了把脈,然後說道:“幸好我備的有傷藥,趕緊搗亂了給她敷上。”

劉郎中一邊說,一邊遞過了草藥給宗澤。接著,又想了一陣,開了個方子給大牛兒:“你現在馬上去我家一趟,讓倉術按這個方子抓藥。”

大牛兒接過方子就走,宗澤也趕緊出去,問陶大娘借了個石缽將草藥搗爛,又問陶大娘要了塊幹淨的布,將草藥放在布上,然後託進來給劉郎中看:“先生請看,這樣可行。”

劉郎中看了點頭道:“不錯,這樣正好。給她敷上吧。”

宗澤趕緊撈起黃真如的衣袖,要給她上藥。拉過她的胳膊,興許是常年習武的原因,黃真如的手不似尋常閨閣女子柔嫩白皙,但看起來卻修長靈巧。宗澤愣了一下,怎這時候想到這個,趕緊搖搖頭,將心中雜念趕走,趕緊給敷上藥。

將藥在傷口上綁好後,宗澤連連追問:“敢問先生,舍妹沒事吧。”

這劉郎中想必是見多了病人家屬的擔心,對宗澤的反複追問也不生氣,笑答道:“沒什麼大事,傷口不深,褪了熱也就好了。不必太過擔心。”

聽了這郎中的話,宗澤稍稍放了點心。這頭心放下了點,這時,宗澤卻是想起一件大事,他沒錢啊。今天身上揣的幾兩銀子全部在路上掉了。估計黃真如也一樣沒錢。此時,宗澤無比慶幸昨日走時,自己為安全計,將銀票放在了丁全那裡。要是放在他這兒,就麻煩了。

扯遠了,現在要怎麼辦?這請人看病要給錢不是天經地義的麼。這可如何是好 宗澤著急了。

著急的宗澤雙手無意識的在身上摩挲了兩下,忽然,摸到了身上的玉佩,這玉佩可正好救命哪。

宗澤趕緊摘下玉佩,對劉郎中說道道:“非常抱歉,我兄妹二人遭受大難,銀兩全在路上遺失,敢問先生,我是否可用此物來抵藥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