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運道:“是啊?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宗澤道:“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我們可得做點別的什麼增加點收入。就靠個炭場感覺還是不夠,日後我要真能去西京城中求學,那花銷可能跟現在是大不同的。”

陳忠運道:“你說的,我跟你娘也想過。是得做點別的啥。不說現在我們要想辦法置辦點田地啥的,就說日後你娶妻生子也是要大把銀子花的。”

不過說家裡的經濟之事,怎的又說到自己娶妻生子上了。宗澤有點不自在的咳嗽一聲道:“這個還早,主要是我們現在得多賺點錢,買點地才好。正所謂耕讀傳家嘛。沒有地那可不行。”

見兒子做了這麼多鋪墊,知道兒子是有事跟自己說,陳忠運直接問道:“你這小子,怎現在說話也學會彎彎繞繞的呢。說吧,你想做甚。”

宗澤笑道:“還是爹懂我啊。爹,還是上次我跟馬建吃酒時他說的。他說他上次去滄浪那邊,看到那邊的木材好值錢的,我就想,我們這邊的木材特別多,又很好;所以,如果我們將這邊的木材運過去,那不是能賺不少的錢麼?”

陳忠運被兒子的這個提議驚住了:“這做木材生意可是非同小可的。我們這山裡,找林場好找;可是怎麼伐,怎麼運,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事兒啊。這需要的本錢可不一般的,你爹我將現在手頭的這一百兩銀子丟進去估計都不的這個問題,我想過了。這生意真要做,不光本錢不少,就是這一路的通關手續也很煩人的。所以,我就想,反正我家也跟馬縣令家合夥開炭場了,再合夥做木材生意也可以啊。”

陳忠運被說的心動了,但還是擔心道:“我家跟馬縣令合夥?馬縣令未必願意吧。他們家有錢有人的,幹嘛要跟我們合夥呢。”

宗澤道:“那是他在我風白縣有人,可滄浪那邊可是沒人的。還得我去幫他們找人。”

陳忠運奇道:“你找人?你能找什麼人?滄浪那邊你認識人啊?”

宗澤道:“我不認識,江松濤認識啊,他爺不是在那邊做同知的麼?”

陳忠運一聽,拊掌道:“是啊,江松濤不錯,找他,他肯定會應的。不過,既然這樣,就沒必要找馬縣令了吧?我們兩家搞也就行了。咦,說到這個,我在想啊,那江同知怎麼沒想著做這生意呢?不會是有問題?”

聽了他爹的問題,宗澤想了想,搖頭道:“就我們家跟江家一起搞,肯定不行的。我們要開林場,這批文的手續可都是要從馬縣令手上過的。強龍不壓地頭蛇,馬縣令現在是我們風白縣的頭兒,馬縣令要是有心找事兒,江家也得退避的。”

“至於江家看沒看到這生意不好說。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滄浪離這邊兒還是挺遠的,水路都要走四五天的,江家畢竟是官家,我想他們大約是不好太興師動眾的跨地界兒做生意的。所以,我們在這其中出面就好很多了。”宗澤繼續道。

陳忠運被宗澤說服,但還是疑慮道:“那這事兒現在就做麼?你怎麼跟馬縣令講呢?直接找上門去?”

宗澤搖頭道:“這事兒先不急,今天給爹說,也是跟爹通通氣兒。等我再想得周全點才好去遊說。我先將口風透給馬建,讓他先跟馬縣令提提。看看馬縣令的反應再說。”

陳忠運點頭道:“嗯,這事兒可不小,可不得好好兒的謀劃一下才是麼?”

父子倆商量好後,宗澤去找馬建喝酒了。

聽得宗澤請自己喝酒,馬建作態道:“咦,今天太陽沒打西邊出來呀。怎麼你會請我喝酒。”

宗澤覷了他一眼:“少廢話,去還是不去。”

馬建嘿嘿笑道:“怎麼不去。難得你主動請我喝次酒,我可不得好好喝一次麼。”

兩人來到蓮花池,還沒點菜,宗澤說道:“今天先說好啊,我請客,我付賬,你可不得跟我搶,知道不?”

馬建哈哈笑道:“難得吃頓你的酒。放心,我不搶,絕對不搶。哈哈……”

菜上來了,吃了幾杯酒後,宗澤就將準備合夥做木材生意的事跟馬建透露出來。

馬建一聽,激動的一拍桌子,在桌那頭趴過半截身子道:“宗澤,你真是及時雨啊。這生意做得,做。你最是有主意的,你說,什麼時候做?怎麼做?”